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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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葉門了聲,和優優一樣,不知說什麼好。
那人笑笑,換了話題,跟德子說開了別的。好像在說哪裡有個房子可以開酒吧,多少價錢什麼的。那人還問德子前兩天有兩撥人在金堡夜總會打架的事,他們一問一答地抽了兩根菸,優優和阿菊就站在一邊發著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一聲不響地傻聽。
直到他們聊完了,直到優優跟著德子和阿菊走出那間有股子怪味的酒吧時,她都沒搞清他們是來幹嗎的,那個抽菸的傢伙又是誰。她聽德子衝那人叫大哥,但顯然,他不是德子的親大哥。
然而從那天開始到以後,優優無論出門去還是回家來,無論在巷子裡還是在火鍋店,她都再沒見過那個小鬍子,也再沒見過他那夥潑皮無賴的幫兇了。時隔很久優優才聽人說,鬍子和他的那幫人,在火車站附近一家餐廳吃飯時被人打傷了,鬍子手下一個兄弟還被打得住了院,肚子上縫了十多針。
鬍子後來是怎麼把這次襲擊與騷擾優優的事連在一起的,沒人說得清楚。一年以後優優在向我講述此事時,仍然心有餘悸。捱打的是鬍子,害怕的卻是優優。這場血腥毆鬥因她而起,她一直擔心鬍子不會善罷甘休。
而後來的事實是,她真的沒有再見到鬍子了,以及鬍子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那時只有阿菊寬慰她:“不會有事的,你別看李文海那人長得不咋樣,可是最講義氣的。要不德子也不會認他做大哥。凡是認他做了大哥的人,無論誰,他肯定會幫忙撐腰的。”
阿菊說的李文海,就是優優那天在帝豪酒吧見到的人。
阿菊對優優說:“你還小,還沒在社會上混過事,所以你不懂,在社會上混是非有靠山不行的。有了靠山才沒人敢隨便欺負你。你看王德江,人高馬大的,又有蠻力氣,還不是要認文海做大哥。”
阿菊既這樣說,優優就點點頭。她的切身經歷讓她對阿菊的這番話,不信也信了。那時她還想不到,這件事後來的結局並不像阿菊說的那個樣,一切完事大吉了。
論年齡優優肯定不知道毛澤東主席早年在他的哲學著作《矛盾論》中,曾有一段經典論述的:舊的矛盾解決了,新的矛盾開始了。對當時的優優來說,這個新矛盾,正是她的那個救命恩人。
鬍子消失後,有一天晚上,優優正在火鍋店裡幹活呢,阿菊帶著德子過來了。
他們問優優有沒有再碰上什麼麻煩事。優優說沒有了。德子說:我大哥這回很幫忙,你打算怎麼謝他呢?優優愣了好半天,沒有答出下文來。德子說:起碼你得請我大哥吃頓飯吧。
優優馬上點了頭,說:“那請你大哥過來吧,我和我姐夫說一聲,他們一定答應的。你大哥愛吃火鍋麼?”
德子說:“到你家這個小店來,恐怕我大哥不會這樣掉架吧。吃你一頓火鍋值多少錢,恐怕吃死也用不了一百塊!我大哥當初要是收你錢,肯定也不是幾百的數。
你出門打聽打聽去,在仙泉擺平這種事,沒個兩萬三萬就別開口!”
德子獅子大開口,連阿菊都嚇了一大跳,她說:“德子,你不要嚇死優優啦,你不是說李文海很講義氣麼,你不是因為他講義氣才認他做大哥的麼。”
德子說:“人家又沒非要錢,可幫這種忙搞不好就得吃官司,要不是我開口求人家,人家才不管這閒吊事,又不是真的缺飯吃。”
聽德子言之有理,菊子也就反過來幫腔:“優優,你得和你姐夫去講,公安局都擺不平的事情,人家李文海幫忙擺平。飯總歸要好好請一頓的,一頓飯多少錢總歸有數。”
當天晚上優優就和大姐說了這事。大姐又對姐夫去說,夫婦倆商量了半宿,第二天一早優優正要出門,姐夫拿出五百塊嶄新的鈔票,塞在了優優的手裡。
優優用這五張新票子,在德子工作的金堡夜總會的廣東餐廳裡,擺了滿滿一桌席。四葷三素七個菜,還有一瓶“糊塗仙”,都由德子來安排。吃到一半李文海又要了一盒“萬寶路”,結賬時多出來的十五元,還是由阿菊給墊上的。
儘管這是優優有生以來最鋪張的一頓飯,比大姐結婚都開眼。有海參、魷魚和牛蛙,都是優優從未吃過的。儘管在阿菊的鼓動下,優優每樣每樣都嚐了,但每樣佳餚進了嘴,似乎全都一個味。
對這桌酒菜的好與壞,李文海看來也不在乎。他的興趣似乎全在優優身上了,表情還一本正經嚴肅著。他讓優優敬他酒,優優只好站起來,兩手端著一杯“糊塗仙”,恭恭敬敬地說了句:“謝謝大哥幫忙,我敬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