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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抗糧抗稅”的農民,動輒就是警棍,就是手銬,還有皮帶、繩索之類,吊、打和拘禁是他們辦刑事案子(有時也包括民事案子)最簡便也差不多是最常用的手法之一。唐印來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對於這樣辦案由不習慣到習慣,又由習慣到膩煩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來鄉下派出所畢竟工作條件和生活條件都相對艱苦,比不上縣城裡的警察風光;二來在鄉下對付那些毛賊,就他看起來是太簡單了。別看他年紀不大,但人長得粗壯,拳頭格外有力,下手也狠。那些人一見到他發怒,身子就發顫,就求饒,挨不了幾下就躺下裝死——這幾乎是千篇一律的情況,因此他很快就對辦案喪失了興趣。
調到長街鎮派出所以後,派出所所長就派他負責縣城集鎮那一帶的治安,因為那一帶的治安沒有哪個警察願意承擔。唐印來開始不知道就裡,覺得那地方挺熱鬧,就接受了下來。
“哥老會”的那幫混混,開始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認為他一個鄉下來的土警察,又那麼年輕,很好對付的,因此,甚至連假裝和他套近乎的工作都懶得去做。可是,很快他們就領教了,這個叫唐印來的警察就和他的名字一樣,遇事是不講和風細雨,也不講政策法規,“硬來”的。有一次,一個“哥老會”的成員光天化日之下搶奪一個婦女的腳踏車。那個婦女是來菜市場買菜的。她剛把自己新買的腳踏車停穩,手提包還放在車上沒取下來,就轉過身和地攤上的小販討價還價。“哥老會”那個傢伙趁她沒注意,騎上車子就跑。那婦女發現有人搶自己的腳踏車,馬上邊喊邊追,而旁邊就有一個人竄出來將她擋住,口裡說,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婦女見有人阻擋自己,也沒想到他是幹什麼的,一邊推開他,一邊指著前方說,有人搶腳踏車,有人搶腳踏車,快去抓他!你幹什麼?快放開我!這時,就有人圍了上來,指指點點地看熱鬧。這個傢伙還是緊抓住婦女的衣服不放,見那個偷腳踏車的同夥已經轉彎不見了,這邊又有人看熱鬧,倒來了勁,乾脆耍起了潑,說道:
政界乾坤 第二十七章(4)
你不要誣賴好人。誰偷你的腳踏車?我根本沒見你騎腳踏車來,你敢說我偷你的腳踏車?到派出所去,老子要告你誣賴罪。
這時,這個婦女才醒悟過來,原來這傢伙和剛才搶腳踏車的人是一夥的。她眼見追不上那個搶劫的人了,便回手也揪住這個阻擋自己的人,和他撕扯起來。
就在這時,唐印來來了,看見這裡圍了一群人,便走了過來。見警察來了,圍觀的人中就有人悄悄(不敢大聲)地說,這個男的是剛才那個搶腳踏車的人的同夥。那意思是告訴唐印來事實真相。唐印來撥開人群進去,不由分說,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胳膊,順手一扭就扭到背後。那個傢伙本以為即使到派出所,警察也不可能把他怎麼樣的,最多詢問兩句,挨幾下拳頭;沒想到唐印來掏出手銬一下將他銬在街旁,又讓人用毛筆寫了一張紙條貼在他的頭頂上方:偷車賊!然後揚長而去,再不理睬。那傢伙一銬就是三天,三天三夜,唐印來再沒來一次。那傢伙餓得兩眼昏花,只得用腳將小販扔在地上的爛菜葉撥過來,用另一隻手撿起來吃。到了第四天早上,被搶走的那名婦女的腳踏車和挎包被悄悄放回了原地,唐印來這才將那個傢伙的手銬解了。後來有人問唐印來:你那樣把他銬在那裡三天三夜,而且讓他受盡侮辱,就不怕他一下想不開走絕路嗎?唐印來眼一瞪:這種色厲內茬(他把荏字讀成了茬)的人,他有那個膽子走絕路嗎?
有小偷之類的被抓住,又夠不上勞教或送司法機關審判的,唐印來可不對他們進行什麼教育,而是讓聯防隊員將他用麻袋上上下下綁起來,然後在他身上練拳擊。如果嘴巴還不肯服軟,便讓隊員們加上一頓亂棍。以前有警察因為違規執法被告到上面挨處分的,所以後來警察們便不大敢太違反規矩,可唐印來比他們嚴重得多卻從沒發生什麼問題。有人說,這是因為他在市政法委當官的姐夫在護著他;也有人說就是他運氣好,沒有哪個瘌痢頭敢得罪他。
但也並非是這麼回事。有幾個晚上,唐印來家裡連續被人越過圍牆朝裡面扔石頭和瓦片,唐印來猜到是誰幹的。這天,他了解到“哥老會”幾個人正在一個小酒店裡聚會,他帶著手槍隻身一人去了。進到裡面,“哥老會”哥兒幾個正在喝酒呢。他抓過桌子上的半瓶酒,仰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乾了,把空酒瓶往牆上一扔,瓶子在牆上“咣”地一聲炸得粉碎,然後,他掏出手槍,“啪”地拍在桌子上,說道:
我這槍裡有五顆子彈,正好你們一人一顆。我知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