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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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小兵身前伸出胳膊。
“二系的。”何小兵報上自已當初的那個系。
“在校生才讓進。”大爺說。
“我就是在校生啊,我剛從宿舍過來。”何小兵說。
“你眼角都有褶了,還在校生呢!”大爺笑著說,“你蒙不了我。”
這時候過來幾個一看就是小孩的人,順利進了操場。
“你比他們至少大五六歲。”大爺自信地說。“我這眼睛可毒!”
何小兵這才意識到自己老了,別人比自己更容易發現這個真相。何小兵心裡感謝這個大爺,如果沒有他,何小兵還以為自己是當年在這裡上學的少年。
何小兵回到車上,開到一所搖滾學校轉了一圈。校園裡都是一些像是從農村來的小孩,雖然人不可貌相,但相貌有時候真的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這些人永遠成不了搖滾明星,看著也不像有什麼思想,也許他們只是一些時尚的追隨著,認為這個時髦、好玩兒,就選擇了,根本沒考慮是否適合自己。
何小兵回想自己的少年時代,也是在這種盲從中度過的。上中學的時候,班裡流行打乒乓球,他就買了拍,下了課就去水泥案子上打;後來又流行掰腕子,他又買了一對啞鈴,天天在家練勁兒;再後來男生又流行比誰引體向上做得多,何小兵仍參與其中;再往前想,小學的時候,圍棋、集郵、何小兵也都參與過,但都沒長性。那麼彈吉他是不是也這樣呢,只出於一時的興趣,如果確實是這樣,那什麼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事情呢,何小兵想不出來。
何小兵開著車,沿著街邊溜達。路旁有很多小店,店主都是外地人,經營很小的買賣,他們背井離鄉,為了謀生來到北京,也掙不到太多錢,生存環境很艱苦,甚至也把孩子帶來,孩子們在簡陋的房屋裡打鬧嬉笑——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在活著,而且活得挺好,有聲有色,臉上帶著何小兵羨慕的滿足。
何小兵覺得自己應該學會全方位地看待生活,就像只吃一種東西,這種東西再好,對健康也無益。況且這種東西本身並非完全健康,只是口味暫時適合何小兵而已,生活同樣如此。
何小兵想起海子的詩: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或許從這樣的生活中,能獲得新的意義。
何小兵開始買菜做飯了。菜販一看他就不像經常買菜的,在他身上多掙了幾毛錢,何小兵知道他們不是在秤上搗了鬼,就是提高了菜價,為這點錢犯不上跟他們廢話,拎著菜回家了。
電梯裡,一個長髮少年,一臉對什麼都不屑的表情,戴著耳機,音量之大,讓何小兵聽著都覺得鬧,不光音量大,聽著音樂也噪,鼓的鑔片聲和吉他聲摻雜在一起。
少年盯著電梯的門,目不斜視,一手拎著一份炒餅,裝在塑膠袋裡——這樣能省一個餐盒的錢——塑膠袋裡有一層霧氣,看得出炒餅是剛出鍋的,還熱乎著,另一隻手攥著一雙一次性筷子。
何小兵看著這個少年,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少年覺察到何小兵在看他,用餘光惡狠狠地瞟了何小兵一眼,電梯門開了,他出去了。
何小兵恍惚覺得,剛才下電梯的那個少年,就像過去的自己下了車,而現在的他還要繼續坐車往前走。
回到家,何小兵蒸飯洗菜切菜炒菜一通忙,給自己做了四菜一湯,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看著這些從自己手時鼓搗出來的菜,何小兵來了胃口,風捲殘雲。
吃完飯,洗了碗,何小兵收拾好廚房,去扔了垃圾,敞著的門,和一箇中年女人相遇。她看了一眼拎著垃圾袋的何小兵,又看了一眼敞著的門,問道:“你是新搬來的吧?”
“您怎麼知道的?”何小兵很好奇她為什麼這麼問。
大媽說:〃你做飯,以前那住戶,沒聽屋裡出過做飯的動靜,光放些鬼哭狼嚎的歌 了。”
何小兵隱隱覺得,生活在發生變化,但這處變化好還是不好,他拿不準。突然想去教他吉他的那個老頭家坐坐,或許會從他那裡獲得一些啟發,於是打了電話,老頭兒正好在家,說你來吧。
何小兵開車到了老頭兒家,自從上回買完琴,就沒再來過。老頭兒家沒什麼變化,只是何小兵拖鞋的時候,發現鞋櫃裡多了幾雙女鞋。
何小兵坐下,有些陌生,希望老頭兒能問他點兒什麼,聊開了就不拘束了,但老頭兒並不問何小兵最近的情況,似乎對他的事兒很瞭解。桌上擺著洗好的水果和茶具,老頭兒正準備泡茶。
“想吃什麼水果就自己拿。”老頭兒拿出茶葉,燒上水說。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