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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礦打工受了工傷,幾年前死了,鬼節到了,俺娘倆來給亡靈招招魂。警察走過去,只見磚砌的拱形墳冢處,水泥封嚴了墓門,用白灰寫著“羅江之墓”的字樣。墳前的女人長髮繫著白綾,痴痴地向著供桌跪著,石桌上放置著香爐和供品,焚燒的黃裱紙和香火冒起的煙被風吹得四處飄散。
警察安慰了一番跪地的媳婦,回頭又問掃金老太平日的收入,老太指著豬圈裡的豬說,女婿家的幾畝林坡地退耕,就靠養這些豬來賣。警察無意間注意到一群正在吃食的豬有些異樣,繼而驚訝地發現:其中有幾隻豬嘴上竟長著尖尖的獠牙,一股野性十足的樣子。老太見警察留意她的豬圈,臉上頓時出現了掩飾不住的惶恐,連忙解釋說,這不是野豬,是山牙豬,從山裡買來養大之後,再賣給鎮上阿美酒店,是家豬和野豬的雜交品種。警察追問掃金老太從哪裡買到的,老人推說讓人捎的就不再接茬兒答話。
警察換了一身便服,開車來到鎮上,在找那家阿美酒店的時候,又遇到了進山時見到的殘疾流浪漢,只見他正坐在“阿美酒家”的店門臺階上。一進店,警察就發現櫃檯邊張貼著的選單上,果然寫有“炒山牙豬片”的菜名,他進去就餐,和老闆娘閒聊,得知這種豬肉是店夥計從深山裡一個峪口處買的,可賣豬肉的人神秘得很,總在天矇矇亮的時間出來,蹲在草叢裡賣豬。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店夥計被喊了來,他很是饒舌,越發把這件事說得神乎其神。他分析:這個賣山牙豬肉的或許就是兩年前鎮上柳奎老漢發現的野人。警察驚問其故,店夥計作了繪聲繪色的描述。
柳奎老漢一次到山中採藥,一不留神滾落在山澗的樹杈上,正看見一個渾身黑毛的人形動物從洞中鑽出。它體大如熊,爪子裡還牽只小野豬,從他身下鑽到林子裡去了。人們不信他的話,柳老漢還拿出了從樹杈上帶回的幾根黑毛,讓縣科研所化驗,也沒分辨出是人毛還是獸毛。可柳奎老漢如今不幹活了,在那個山澗口掛了個“野人發現處”的招牌,由他給遊客講述這段離奇的經歷,竟成了鎮上旅遊開發的一個專案。
警察與夥計說好,明天一大早,跟夥計一齊去峪口處買豬。
這天天不亮,警察換了身迷彩服,背了杆獵槍,尾隨店夥計走出鎮子。摸黑走了好長一段山路,又繞過了一座大山包。在黎明的晨曦中,只見山包上覆蓋著從砍伐過的樹墩上長出的灌木叢。再向深處走,就是黑壓壓的森林了。密林深處有一處陡峭的山崖,巖壁上長滿了茂密的喬木,密密匝匝的各類樹木混雜在一起,遮天蔽日。腳下開始出現了厚厚的腐殖土,夥計放慢了腳步。
由於怕走路的聲響驚動了野人,警察爬上了一棵大樹觀察動靜。望遠鏡裡,只見夥計蹲下來,拍了三下巴掌,在一塊嶙峋的巨石後邊,一叢灌木晃動了一下,隨著幾聲豬仔的叫聲,他看見幾只被葛藤捆住蹄爪的豬娃在一塊青石上掙扎著,小豬皮毛黑白相間,露著尖尖的獠牙,由於豬的叫聲,還引得狗不知在什麼地方嗷嗷地吠著。夥計把錢放在青石板上,灌木叢中露出了一隻黑乎乎的手,急急地擺動著,夥計便又加上了一些錢,草叢中的那隻手停止了搖擺,抓走了錢,一切又恢復了靜寂。夥計把豬放進了揹簍,轉身走了。
警察在樹上掏出了口袋裡的牛肉乾咀嚼著,腮部隆起鼓囊囊的咬肌,隨身掏出了指南針,確定了一下方位。他跳下樹的時候,從皮靴處掏出一把短刀,在樹身上刻畫了一個暗記。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邱社會。他外逃整容,返回滄海,化名溫先生,一直在大船上潛藏。這次進山,就是為尋找礦難逃走的那個倖存者。當年他曾追殺過此人,對方跳了崖,他一直懷疑他沒死,或許就是那個野人。
邱社會自幼在山區長大,開礦前做過獵手。他輕車熟路,貓著腰像山豹一樣出沒在密林深處,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暴雨過後,一個用藤條束著破爛黑皮衣的人從山洞裡鑽出來,他蓄著的鬍鬚很長,和頭髮連在了一起,亂蓬蓬的像雜草遮住了半張臉。
太陽從頭頂繁密的樹葉中透出一道道白光,古老的樟樹樹冠遮天蔽日,在洞窟前形成了一個綠色的穹頂。
山洞外是一處十米見方的場地,四周包裹著密不透風的叢莽,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圍牆。再向前走是一條三米多寬的山洞裂隙,澗底深不可測,隱隱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一個黑如漆炭的小孩子正攀著崖邊一棵高高的杜鵑樹,用一根葛藤做的吊繩放下葫蘆在澗底取水,杜鵑樹的枝幹上懸掛著鬍鬚似的雲霧草,間或傳出幾聲鳥鳴。
泥濘的道路上出現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