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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她驚恐萬狀而又無可奈何。
年邁的父親把當年落實政策的積蓄給了她一部分,再加上東拼西湊借的兩萬元錢,買了一臺夏利車開出租。治安不好她晚上不敢出車,僱了一個姓黃的司機夜間運營,幾年風風雨雨好不容易積攢了三萬元,就在陳春鳳準備還債的時候,姓黃的司機乘她出車,潛入家中把錢捲走逃之夭夭。陳春鳳跑到派出所報案,所里民警說現在案件多如牛毛,大案還破不了,你讓局長髮話,我們才好給你破案。她不甘心,打聽到姓黃的在幾百公里外的一個小鎮上打工,自己開了車去摸清姓黃的蹤跡,回來再找派出所,所裡的民警說沒有辦案經費出不了差,汽車也沒有油。陳春鳳無計可施,眼看著買車的還款日期快到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司機行的一個朋友給她出主意,讓她找黑道幫忙。陳春鳳抱著一線希望託人找到黑道的討債人,這就是咬子。咬子聽了陳春鳳的訴說二話沒說,當日就找到了黃的住處,將一把剔豬刀插在了對方家裡的飯桌上,限一天內湊齊三萬元現金,否則卸一條胳膊頂債。就這樣三萬元錢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了回來。
陳春鳳聽中間人說,討債費要付款額的20%,她就狠狠心數出了6000元,等著咬子到家取錢,並準備了幾個菜表示謝意。咬子來後,見桌上的飯菜,也不推就,一陣狼吞虎嚥。喝了幾杯酒,便有些心猿意馬,一雙眼蛇信子一樣老在陳春鳳胸前掃動。
“大妹子,俺實在是可憐你,換了別人,這種違法的事兒橫豎是不能幹的。”
陳春鳳千恩萬謝地應付,很快拿出了錢,反被對方一下子推開,錢登時撒了一地。
“你看不起你咬子哥,我這會兒只想喝酒。”心懷感激的陳春鳳忙把斟滿的酒杯遞過去,沒料到咬子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就勢將她攬在懷中,開始動手動腳,陳春鳳一陣苦苦央求。
“別,別,咬子哥,我女兒快回來了。”
咬子卻更加放肆地箍住陳春鳳,“哎,大妹子是厚道人怎麼也編瞎話,妞去上學中午不回來。妹子是過來人,害的哪門子羞哇。”
陳春鳳欲喊不能,因為無論如何是對方在絕境中幫了自己。同時,她更明白,敢拿刀要債的主兒,把他憋急了會幹什麼。陳春鳳變得無力推拒,腦子一片空白,直到咬子把她扔到了床上。
屋漏又逢連陰雨,就在這個期間,她出車遭劫遇險,住院又花去了幾千元。女兒到醫院看她,她抱著女兒嚎啕大哭,便萌發了輕生的念頭。出院的第一天,她早早給女兒做了早飯,蒸了夠吃幾天的菜包子,送女兒進了校門,回來就把房門鎖死,給孩子寫了遺書。起初想上吊,聽人說舌頭會出來,怕嚇了孩子,就用刀片割動脈,看著鮮血汩汩流出,她就躺在了床上。就在這時候聽見了拼命敲門的叫喊聲,原來善解人意的女兒發現了她的異常,假裝進了校門,不久就反身尾隨她回了家,從門縫裡發現血,就聲嘶力竭地大聲呼救。陳春鳳當時狠了心,咬牙閉眼,任女兒在門外乞求和哀哭。就在她逐漸昏迷過去的時候,有人從屋頂敲碎了頂棚的採光玻璃,一下子跳進室內,用撕開的衣服幫她包紮了手腕,把她送去醫院搶救,這人就是上次遭遇搶劫時搭救過她的“拐的”司機羅海。
室內閃跳的燭光,投照在神龕中觀音菩薩的臉上,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蒼天有眼,就在她孤寂無援的時候,羅海給她帶來再生的希望。這個殘缺了一條腿的四川漢子,願意和她相依為命。那條木腿從此成為她生命的一個支點:修車的時候,這條木腿可以撬起輪胎,當做千斤頂;夏天領著女兒到大海里玩耍,這條木腿就是一支槳,一條獨木舟,使她和女兒在驚濤駭浪中有了堅實的依靠。水淺魚相聚,陳春鳳感到自己後半生有了可託生死的依靠。但越是這樣,她越懷有一種深深的恐懼:因為她現在就生活在兩個危險男人中間,時刻擔心自己有朝一日會給撕成碎片。
更使她心驚膽戰的是:在羅海受傷住院之後,咬子給她開來了這臺新車,說是給羅海受傷的補償。難道是有人挑唆或者強迫羅海製造事故的?那麼,這車就是羅海的賣命錢,也是她的賣身契。咬子可是巨輪號上的人啊,她的全家難道也被罩在了巨輪大船可怕的陰影裡?
12
滄海市刑警支隊設在解放北路一幢歐式風格的建築內,這裡曾是滄海市日偽時期警察局的所在地,穿過拱形的門廊和羅馬式立柱,沿著雕花的木質樓梯上去,便是支隊的各個辦公室。
嚴鴿被薛馳引著先是在各辦公室轉了一下,把在家的下屬們向局長一一作了介紹,便集中大夥兒在大案隊的會議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