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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說小魚壩的村民居住分散,又在山坳裡,車輛進不去,必須由他徒步領去才行。
在去小魚壩的路上,恭長喜繼續向嚴鴿介紹說,這裡的農民由於交通不便,收入很低,過去捕魚、燒窯,一年也只是掙個七八百元錢,等把孩子養大,也就筋疲力盡了。出去務工,每年多少能拿回個千兒八百的,因此青壯年幾乎全出去。一旦出了工傷事故死了人,賠上個一兩萬元錢,已經很滿足了。派出所對這種事一般不介入,只是證明是本地人員,辦理戶口登出手續就行。因為勞動力太廉價,形成了大量既不籤用工合同、更不上保險的“黑工”,出了事情由用工老闆花錢“私了”,也沒有人向派出所反映。
恭長喜路熟,領著拐過了幾個峪口,便讓大家等候,不多時他就趕回來說,羅江家就在前邊的村頭上。
院門虛掩著,推門進去,院內空空蕩蕩。房後一側有一處黑乎乎的半圓形土丘,恭長喜說這就是羅江的墳冢,當地人去世一般就葬在房後。
嚴鴿輕聲叩門,不料房門並未關嚴,推門進去喊了兩聲,也無人應答。
梅雪打亮了手電,只見房子是裡生外熟的磚坯結構,屋頂被煙熏火燎成炭黑色,一看便知是因冬天避潮燒木柴的緣故。進門處除了桌椅就是幾個裝糧食用的木箱子,左邊的耳房連著灶房,廚櫃中碗筷整齊。
藉著手電筒的光線,嚴鴿看到牆角處露出一節白色的電線,俯身去拽,發現電線連著那臺她曾經見到過的小型發電機!
鐵鞋踏遍,終有覓處!幾個人七手八腳撥開四周的棉柴,只見那臺乖王子冰櫃靠著牆角,機箱中正發出嗡嗡的製冷聲響。
梅雪打亮應急勘察燈,方傑小心翼翼地開啟了冰櫃,只見女孩紅霞的屍體完好如初蜷縮在櫃子中間。
按照規定,事主不在現場,勘驗和屍檢都不便進行。可事不宜遲,待到天亮不定又會惹出什麼麻煩,掃金老太又死也不讓開櫃驗屍。嚴鴿當機立斷,讓耿民做見證人,梅雪作全程錄影,恭長喜協助方傑做屍表檢驗,暫時不搞臟器解剖,目的是先搞準死因。
在勘察燈和幾把手電的交叉照射下,方傑小心翼翼地剔開冰塊,剝去了孩子身上的外衣。孩子渾身通體僵硬,面板泛出淡青色的光,半睜半閉的眼睛似乎在向這個世界傾訴著什麼。
方傑很快發現頸部的環形索溝,看來的確是縊死身亡,就口述由梅雪做記錄。
就在這個時候,村子突然爆發一陣騷亂。伴隨著響亮的銅鑼聲,人們呼喊著:“野人進村了,抓野人嘍,快抓野人嘍”
嚴鴿命令停止工作,熄滅了所有的燈光,不一會兒,呼喊聲腳步聲已經到了近前。汽馬燈的光亮從視窗映照進來,有人在哐哐地敲門。這時聽到一個大嗓門說,這家就一個老太太領個孩子,不要再叫他們了。隨即腳步聲離去,吶喊聲又由近至遠,四周又歸於寂靜。
一旁的恭所長解釋說,這一帶野豬、山猴子很多,成群結隊夜間出來糟踏糧食,村民們便自發組織起來敲鑼哄趕,聽說有人在這一帶見到過野人。他估計是熊瞎子或大獼猴下山轉悠,被人以訛傳訛成野人了。
嚴鴿十分納悶兒,他們入院時並未插門,可外邊的人怎麼沒能闖進來呢。嚴鴿細心地返回院中,卻驚訝地發現院門被插上了。怎麼回事?她來不及細想,吩咐方傑抓緊驗屍。
紅霞的身體處在正在發育的狀態,第二性徵剛剛出現。方傑利用側光再次觀察屍表時,突然發現女孩子的乳房下端,各有一處半月形的傷痕,傷痕有不規則缺口,呈暗紫色。
嚴鴿也發現了這兩處斑痕,就讓梅雪貼近拍了幾張細部照片,以便帶回去研究。
為了避免暴露,屍檢完畢,嚴鴿讓方傑梅雪迅速把屍體復原,裝入塑膠袋,放置在冰箱裡,並且按原狀放好棉柴,做完這一切,推門而出的時候,東邊天空已經現出了魚肚白。
就在嚴鴿離開院門上路的時候,她的腳無意間崴了一下,低頭仔細觀察,原來是汽車軋過後形成的凹坑。那輪胎印痕寬大粗獷,花紋奇特,她轉回頭向恭所長問道:“你剛說山道進不了車,為什麼這裡會有輪胎印兒呢?”
“這”恭所長一時憋了個蟹公大紅臉,欲說又止,似有難言之隱。
“有話直說,怎麼吞吞吐吐的?!”嚴鴿更加懷疑,豎眉逼問。
“我有錯誤,向您隱瞞了情況。昨天曲江河局長帶人來小魚壩打獵,開了臺大輪子越野車,打這裡經過。”恭所長面帶愧疚。
“帶的人什麼樣子?”嚴鴿緊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