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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餐廳的侍者送進一盤雙份總會三明治和一大瓶啤酒來。柯白莎叫他放在桌上,付款,也付了小帳。她說:“明天來收盤子。今晚我們不會有空。”
侍者謝了她離開。白莎開始啃三明治,用大口的啤酒把乾乾的三明治送下肚子去。她說;“這樣吃晚飯真是受罪。不過至少可以煞煞饞。可惜你不餓。”
等她用完又抽了另一支紙菸,我看向我自己手錶,隨便地說道:“看來再留在這裡也沒有用了。”
柯白莎向我笑著道:“我也這樣想。她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肯匆匆趕來給你報信?”
“她是個好女孩子。”我說:“她本意只是打電話給我邀我吃飯。一個男人出去和女孩子吃飯,要在辦公室貼海報嗎?
“當然不必,”白莎寧靜地說:“好吧,你不是要走嗎?我也想走了。”
我們下樓,又爬進公司車。我說:“我很想去看場電影,殺掉一點時間。一起去,還是”
“好人,白莎困了。白莎要回家換件衣服上床看書。”
我開車帶她到她公寓。她步出公司車,用帶了首飾的手抓我手臂一把。“抱歉。”她說。
“沒關係。”我告訴她:“反正她也沒再打電話來,也許她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倆出去了。也可能找別人代替我了。”
“唐諾,天涯何處無芳草,像你這種年輕,不難看,有正當職業的單身貴族,那裡找不到女朋友?再見了。”
“晚安。”我說。
我把公司車迴轉,趕回到公司。看看手錶,我來回只花了25分鐘時間。希望麗恩沒有在這段時間裡打電話給我。
我仰躺在一張椅子中,正要點上一支菸的時候,我聽到辦公室大門有鑰匙放進匙孔的聲音。我想這一定是大樓清潔夫或公安人員。我喊著說:“我們正在忙。明天清理好了。”
房門開了又鎖上,柯白莎靜靜地走進辦公室裡來。她滿臉滿意的微笑。她說:“不出我所料。”她搖呀搖地走進來,坐在那自己辦公桌後的椅子裡。她說:“假如我們兩個能開誠相見的話,我們合作會更愉快些。”
我正在想怎樣回答她的時候,白莎桌上的電話機突然之間大聲響將起來。白莎肥而有力的右手自上向下一扒把電話機扒到她自己面前,把話機拿起適:“哈羅。”
她雙眼是看向我的,半閉的眼睛裡有鑽石樣的光芒。她左臂橫在胸前,我知道她在戒備.萬一我想搶電話機的話吃虧的一定是我。
我坐著不動,把本想點火的香菸點上。
柯白莎說:“是的,這是柯白莎的偵探社不在,對不起親愛的,他目前不在辦公室。不過他告訴過我,我就在等你電話,你可以告訴我,我給你轉告他喔,是的,親愛的。我想他幾分鐘之後會進來的。他要你立即過來是的,沒有錯,地址是對的。馬上過來,親愛的。不要浪費時間,乘計程車,他急著要見你。”
放下話機她又向我說話。“唐諾,”她說:“今天的事就當我給你的一個教訓。下一次你自己想搞一點名堂,不要忘記把我算上一份,否則你會有困難的。”
“這件事你也要算上一份是嗎?”我問。
“算一份。”她說。
“事實上你是已經算上一份了。”
她說;“你初來求我給你一份工作的時候,小子,你對偵探工作什麼也不知道。我選上你的時候,你口袋裡只剩最後一毛錢了。你來這辦公室的時候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是我給你的工作。你肯學,你有腦筋。你的毛病是你眼目中沒有我這個老闆。一出門你就自己作起主來了。像是尾巴在搖的狗了。”
“還有呢?”我問。
“不夠嗎?”白莎問。
“夠了。”我說:“現在我來告訴你,你一定要算一份,這一份你得到些什麼。”
她笑了,她說:“比沒有好,對嗎?唐諾,不必難過。”
“不會難過的。”我說。
柯白莎說:“我是為自己應有的在爭。當我應該爭時我據理力爭。我不會有遺恨,不後悔。我爭是有目的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她會來這裡?”我問。
“馬上來。她說她一定要立即見你。聽來不像是個約會,很像是生意。”
“是生意。”
“好吧,唐諾你試著告訴白莎,是怎麼樣的生意。我已經宣佈這筆生意本人也有份。我有權知道內幕的一切——我們的賭注在那裡。你千萬別忘了所有王牌都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