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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住了,都喊叫起來:“淹死的人有的是一下嗆著了,人剛死,哪能不搶救馬上送火葬場啊!”“有人找牛去了,等等吧!要搶救。”“他媽離這兒就二十里地,怎麼也得等他媽回來呀!”朱一夫一看老百姓都向著吳玉萍說話火了:“這裡有你們什麼事?機關的事用不著你們管,都給我散散,該幹啥幹啥去!”
群眾看他這種態度也氣憤了:“你處事不公就興我們說說!”雙方正吵著局長來了,人們馬上圍上局長還是說要搶救,要等孩子他媽。還對朱一夫說的馬上送火葬場不滿。
朱一夫看人們在局長面前告他的狀,更厲害了:“你們起什麼哄?都給我走開!”他這種蠻橫態度更激起了群眾的憤怒,有些人平常就知道他的為人,說得就更難聽了:“人家的孩子剛死不搶救,就送火葬場,你們孩子死了也這樣嗎?還有點良心沒有?”“人家帶著兩個小孩子,就不該讓他媽長期下鄉!”說到這裡,局長也擔著責任,自然心裡不高興:“下鄉鍛鍊,人人都應該,帶小孩的為什麼就不該去?”
朱一夫一看局長也被包圍了,有些尷尬。心裡倒有些高興,膽子也壯了,便對群眾訓斥起來:“機關內部的事,你們管得著嗎?都給我走開!”然後又對局長說,“在這兒圍著讓他們說三道四的,影響多不好,趕緊送火葬場吧!”局長說:“要不先放機關,等他媽回來”還沒等局長說完朱一夫便搶了過去:“放機關哪行啊!機關那麼多人看著也得說三道四,而且這些人也會老圍著,影響太壞了。”
局長也覺無奈,覺得這些人老圍著,越集人越多,機關一些幹部也都來了,都對領導的做法不滿,也確實影響不好,沒有說話,等於預設了朱一夫的意見。朱一夫便馬上訓斥機關那個青年:“我早讓你給火葬場打電話讓他們來車,你怎麼還愣著?”
火葬場的客貨兩用車來了,局長、朱一夫和機關一些人跟著孩子遺體一起走了。許多人還是不甘心:“是你們的影響重要,還是孩子的命重要?”有些人不僅喊叫還跟著上火葬場去了。
這些情況吳玉萍都不知道,事後知道了,又是刻骨的悲痛和悔恨。她悲痛命運的不公,又悔恨自己的懦弱,為什麼不能拒絕下鄉,為什麼不能守護好自己的兒子。為什麼在火葬場時不冷靜一些,如果她能知道房東的到來,拼命也要把兒子放在牛背上,或許還能挽救於萬一。可這一切都太晚了,她捶胸頓足,撕裂著自己的心,恨不得和兒子一起歸去。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32(7)
就在房東狠命地敲門時,朱一夫氣呼呼地出來了,站在臺階上喊叫說:“別開門,不能讓人們進來。”然後又對門外的群眾說,“你們起什麼哄?有你們什麼事兒?都回去。”
群眾從河邊到現在喊叫這麼半天也不頂事,喊叫的勁兒小了,只是不住地嘟囔:“這麼不講理。”“沒一點人性。”只有房東覺得自己理直氣壯,還是喊叫說:“我是來救孩子的,讓我進去,把孩子放牛背上多轉游會兒還有救,放我進去。”
朱一夫喊叫說:“你搗什麼亂?人死還能起死回生嗎?”房東說:“他可能不是真死,是別的孩子把他按進水裡嗆了幾口水憋住了氣,救救有可能活,淹死半天還有救活的。”
朱一夫氣得在臺階上直跺腳:“死了就是死了,什麼真死假死,你們要幹什麼?聚眾鬧事嗎?啊?趕緊給我回去,要不然我讓人把你們都抓起來!”房東一看人家是鐵了心了,再求情也沒希望,只好不情願地走了。
吳玉萍迷迷糊糊地被拉回機關,安置在一間空宿舍裡。她的心臟衰弱到極點,呼吸困難,上氣不接下氣,不時地抽搐,有時甚至停止了呼吸,好長時間,才又喘上一口氣來。機關叫來了醫生,醫生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沒法可想,沒藥可醫。這時才有人想起來孩子還有爸爸,應該把孩子的爸爸接來,不然再死一口子,誰負這個責任?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33(1)
這天的後半夜,白剛才來到吳玉萍的機關。夜色漆黑,影影綽綽地見農林局門前有不少人來迎接,其中五六個都是女同志。人們很熱情很友好,有的問路上冷吧?有人說還沒吃飯吧!白剛一下車有人便從懷裡把小女兒強強接了過去。
白剛先是很高興,多少年來他還沒見到幹部們對他這麼熱情。很快他就疑惑了,為什麼人們今天突然對我這麼友好?孩子病了深夜也不會這麼多人迎接我呀!繼而他從她們熱情的招呼中並看不到一絲笑容,那一張張冷峻苦悽的臉上透露出來的只是憐憫和同情,有人臉上似乎還有淚痕。他的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