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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小鹿非常不平,對白剛抱怨說:“他是個事兒簍子,你怎麼讓他來呢!”白剛說:“唉!他是事兒多點,可是親不親當鄉人。一塊來的他有難處咱就不管?以後有事也可多個照應。”小鹿說:“是多個麻煩,還是多個照應?還說不定呢!”別看小鹿人小心裡有數。
老錢來了果然多事兒。他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到哪兒都得自己佔上風頭說了算。可是在這裡他來得晚,每天交待活計老牛總是找白剛,他便滿心裡地不自在。在他眼裡,白剛那點技術往哪兒擺呀!學木匠才有幾天,哪能和我比呢?可是老牛偏偏讓白剛管事兒,他想我得想法兒治治他。於是他就使勁地和老牛套近乎,那盒好煙也真起了作用,老牛可能一輩子還沒抽過這麼好的煙,一見老錢遞過去的煙,總是笑嘻嘻的。
老錢看準了這一點,便每天遞給他一支菸(不多給,他捨不得)。這盒煙只下去了半盒便見了成效,每天變成了老錢主動去找老牛聯絡,幹什麼活便是老錢回來傳達了。有一天老錢帶回了一個新任務:“老白,好事兒來咧!老牛要和你賽一賽戳板子!”
這訊息來得這麼突然,不僅是白剛,連小鹿都覺得奇怪。兩個人停下了手裡的活計,都愣了起來,眼巴巴地望著老錢,等待進一步的下文。老錢卻帶著詭異的表情,笑眯眯地說:“老是這樣瞅著我幹啥?沒聽明白?老牛要和老白比賽戳板子。你們別愣著了,快準備準備,老牛一會兒就來了。這兒有兩副沒破開的大門框正適合戳板子,小鹿!咱給他們掛好線。”
他們兩個忙活了起來,白剛卻還是動也不動。老牛雖然是木匠,現在已經是局裡的副業工,早就不幹活了,他為啥要比賽呢?要說他要考考木匠,也該對三個人都考啊!為什麼單獨和一個人比賽呢?而且我整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什麼事能瞞得了他行家的眼睛?還用得著比試?就是比試也用不著他來比試啊!讓我們三個比試不就行了嗎?他揣摸這一定是老錢搗的鬼。其實白剛平時還是挺尊重他的,他雖有愛顯示自己的毛病,但是白剛不僅不和他爭,反而事事都讓他一籌。
他為什麼出這個壞主意?白剛百思不得其解。是故意想給我一個難堪把我擠走?還是僅僅出於惡作劇?開開玩笑想看個熱鬧?因為從哪方面講白剛都不是老牛的對手。從年齡上說白剛快五十的人了,老牛隻有三十多歲。從身體上說老牛膀大腰圓,身大力不虧,白剛卻乾枯瘦弱,力量單薄。從技術上說老牛是個老木匠,白剛初學乍練,乾的時間不長。從兩人身份上說一個是領導,氣勢上就勝人一籌,一個是打工的,長期受壓抑精神不振。還有老錢前幾天就說過,老牛雖然手藝不強,戳板子卻是他的拿手好戲。今天要比試,這不是明顯是要他的好看嗎?
“喂!你還愣著幹啥?還不收拾收拾傢伙?”老錢對白剛喊了一聲。他和小鹿早把板子找好了,正在打墨線呢!多虧老錢的提醒,是啊!不管是什麼圈套,人家領工的提出來了,他不比也不行啊!他把大鋸拿過來,找出了三角小鋼挫,坐得穩穩當當端端正正,專心致志地伐鋸。他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尤其是長時間戳厚板子,鋸不鋒利會累死人,鋸齒排列不十分整齊便會跑偏,耽誤時間還保不住質量。
他按照木工書介紹的要領,根據自己積累的經驗,一絲不苟地從第一個鋸齒伐起,並用自制的校正鋸齒的工具,校正一些鋸齒向左右傾斜的角度,使一般人看來平平常常的平板鋸條,那鋸齒硬是出現了整整齊齊不偏不倚不高不低的左中右三條線,而且每個鋸齒都伐得像尖刀一樣,手都不敢摸,不光齒端很尖,連鋸齒的兩側也鋒利無比。
老牛拿著鋸來了,看得出來他的鋸也是剛剛伐過。因為鋸齒都見了新茬兒,但是兩頭的鋸齒還是黑黢黢的,有的還鏽跡斑斑,好像長期也沒動過了。看來他伐鋸總是急於求成,經常只伐中間的一些鋸齒。而且每次伐得長短也不一樣,最中間的鋸齒伐得更多一些,所以長長的一個鋸條已成了一個月牙形,兩頭沒動,越往中間越窄,而且鋸齒七扭八歪的也很不整齊。
剛說比賽時白剛覺得是必輸無疑,但是看了老牛的鋸,心裡有點底了,起碼有了三分把握。他這鋸幹一會兒行,時間長了準受不了。不過仍然不動聲色,還是從頭到尾地檢查每個鋸齒,左中右三行要各自成一條線,傾斜的角度不能差一星半點。中間這一行鋸齒是管走直線的,更不能有半點傾斜,而且高低不差一絲一毫,他舉起鋸衝著亮處看了又看,照了又照,發現哪個差一點,就立刻再伐一伐,擺一擺。老牛等急了,不耐煩地說:“伐個鋸,蹭幾下就行了唄!又不是相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