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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本—古裡安為在歐洲猶太人的心臟地區進行競選而周遊歐洲,那時這兩個人在法國重逢。被本—古裡安稱為“會走路的定時炸彈”的拉扎魯斯,終於得其所哉,開始為有價值的事業工作。拉扎魯斯把本—古裡安當作偶像崇拜。
現在,他對約爾·白尼適說:“該輪到你了。儘可能幹得好些。把人形靶的腦袋放回原處。記住,這是個你要割破他喉管的人。”
按照巴拉濟尼的要求,這批從奧地利來的新移民由拉扎魯斯親自負責。他在伊爾貢內部的主要任務是把新來的人訓練成影子戰士。作為非恐怖主義運動的伊爾貢始於一九三七年;到一九四五年秋,它的領袖是個出生在佈列斯特—立托夫斯克、一九四二年才來到巴勒斯坦的人,名叫梅納希姆·沃爾福維奇·貝京。
“可悲,”拉扎魯斯說,“可悲得使人不敢相信。你唯一的希望只能寄託在那位英國哨兵具有偉大的幽默感上。在那種情況下,一陣狂笑肯定會送掉他的命。”
他站起來,象個影子似地走過去,站在人形靶旁。“把我當靶子試試看,約爾。你來想辦法割我的喉管。你什麼時候動手都可以。把鞋脫掉。你得動真格的來殺我。”
白尼適脫掉鞋,猶豫了一下。他手裡那把匕首象剃刀般鋒利,刀刃長二十四厘米。
“給你一分鐘時間殺死我,”拉扎魯斯說時轉身背向白尼適,面朝著一所房屋的粉牆,這房屋坐落在耶路撒冷的猶太人區和亞美尼亞人區之間的一條狹街上,靠近大衛塔。約爾對雷伯瞅了一眼,後者點點頭。
白尼適一個箭步躥上去
不過三四秒鐘功夫,匕首已倒過來點在他自己的脖子上,把他喉嚨下面的面板極其輕微地擦著一點點,他左邊的胳膊和肩膀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靜默。
“能讓我試試嗎?”克立姆羅德問。
他們的目光碰到一起。白尼適記得,沉默。鐸大·拉扎魯斯笑了笑說:
“不。”
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八日,來自毛特豪森的這兩個年輕人,第一次參加真正的行動。他們學會了很多東西,包抵制造硝化甘油,即把甘油一滴一滴——要求手不發抖——注入同等份量的硝酸和硫酸(濃度在七十波美度以上);從牛棚和馬廄的牆上、有時甚至從墓穴中挖取硝土,製造傳統的黑色火藥。他們還學會了操作軍用爆炸物,這些爆炸物通常是在突擊隊襲擊英軍駐地時繳獲的,如三硝基甲苯(TNT)、C…4炸藥等。
一開始,約爾·白尼適就顯示出他是個技藝超群的炸藥配製者,他的特長毫無疑問在於製作一種燃燒炸藥,配製方法是往三份氯酸鉀內加入等量的一份松香和一份糖粉。最後這一種成份使他興致勃勃,不禁想起烹任指南來。
這是最初的情況。到了真正行動的時候,他把這事交給雷伯·克立姆羅德去幹。雷伯在任何情況下都絕對無所畏懼的特點,剛來就表現出來。凡是由鐸夫·拉扎魯斯訓練出來的隊伍,無論是為伊爾貢訓練的,還是為斯騰訓練的,從來都不乏勇氣,有時簡直是在橫衝直撞。雷伯可不一樣。這不只是因為他對危險滿不在乎。貝京的突擊隊中有許多隊員是集中營裡的倖存者,往往還是各自家庭中唯一活下來的人。他們視死如歸,有時候這種戰鬥還是他們得免於神經錯亂的唯一辦法,因為他們從中認識到為什麼還要活下去。從這個意義上說,雷伯就和他們一樣。不過還有別的:他從來不參加關於建立猶太人國家的討論。在這一點上,他象鐸夫·拉扎魯斯。對拉扎魯斯來說,政治是個抽象概念,他活著只是為了行動。當然,雷伯的情況有所不同,但從一開始,他倆之間就形成一種彼此競爭而又相互配合的關係,說起來會令人驚訝,然而確是事實。
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八日的任務,是在阿什克倫東北十二公里處的公路上伏擊英軍一支不大的車隊。十五人參加這一行動,由一個白尼適只知道名叫伊利亞霍的人指揮。命令要求著重摧毀敵人的裝備,其次才是消滅英國土兵,然後在發出第一個訊號時立即撤離。這實質上是一次騷擾性行動,按貝京的說法,目的在於讓英國人感覺到自己“坐在蠍子窩上”。
五輛卡車在一輛吉普車帶領下開來了。按預定計劃,伊利亞霍的機槍首先開火,掃射車隊的右側。應當把吉普車炸燬的氯酸鹽燃燒瓶只在車篷上蹦了一下,毫無效果。這玩意兒無非是在威士忌空瓶裡裝進氯酸鹽、糖粉和松香,再用一塊圓形的氈封口,最後配上一隻盛硫酸的薄玻璃小瓶。在扔這種燃燒瓶之前,先得弄破小瓶,讓硫酸透過氈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