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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能通早就有所耳聞,中央巡視組非常重視從“民間故事”和群眾口碑中瞭解領導幹部的情況,慣於明查暗訪,而且一向認為傳言、民謠和“民間故事”並不完全沒有依據,傳言、民謠和“民間故事”本身之所以廣為流傳,就說明公眾對於某一社會現象、社會矛盾和某一具體事件真相有了一定的認識,而且這種認識在民間達成了廣泛的共識。
當然中央巡視組在民間也有“欽差大臣”、“八府巡案”的美譽。丁能通心裡清楚中央巡視組的分量,他們每到一個省就要待上兩三個月,矛頭直指“封疆大吏”。
想到這兒,丁能通覺得肖鴻林此時離開東州有些不是時候。因為丁能通太瞭解東州官場了,他最擔心的是拔出蘿蔔帶出泥,正想透過什麼辦法與遠在加拿大的肖鴻林聯絡上,卻接到了關蘭馨的電話。關蘭馨說,有急事,請丁能通回一趟東州。丁能通問,有什麼急事?關蘭馨說,到東州就知道了。搞得丁能通滿肚子狐疑,惴惴不安地登上了回東州的飛機。
冬天,東州的天黑得特別早,陳富忠下了長途客車,鬼鬼祟祟地來到常委大院附近的一個公用電話廳,他鑽進電話廳,撥通了袁錫藩家的電話,此時的袁錫藩遠在加拿大,家裡只有嫁給袁錫藩並已經懷孕的新婚媳婦林娟娟。
林娟娟正滿臉幸福地躺在床上看電視,客廳裡的電話響了,他以為是袁錫藩打來的,興沖沖地去接。袁錫藩去加拿大後,每天晚上都給小媳婦打個電話。林娟娟每天晚上也盼著這個電話,但是當她接聽這個電話時,她卻驚呆了。
“喂,娟娟,我是陳富忠”。陳富忠嗓音沙啞地說。
“忠、忠哥,你在哪裡? ”林娟娟戰戰兢兢地問。
“我在常委大院附近,趕緊開車來接我。”
“忠哥,”林娟娟婉言拒絕說,“這麼晚了不方便,我老公在家,我出不去。”
“林娟娟,少他媽的跟我來這一套,我知道袁錫藩出國了,報紙上都寫著呢,你快點來接我,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了。”
“這”
“林娟娟,你要是不幫我,那我只好找你父母去了。”陳富忠威脅地說。
“別、別,忠哥,我這就去接你。”
林娟娟最瞭解陳富忠,陳富忠一向說到做到。何況窮途末路的陳富忠更有可能狗急跳牆,不如先穩住他,也許拿到錢他就會離開。
陳富忠站在公用電話廳旁,絲絲咧咧凍得發抖,一輛紅色的賓士跑車開過來停在身旁,車窗開啟林娟娟伸出頭說:“忠哥,上來吧。”
陳富忠趕緊開啟車門上了車。
在車上,林娟娟嗔怪道:“忠哥,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你不知道鄧大海在抓你?”
“你懂個屁,這黑燈瞎火的,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陳富忠的語氣帶著煞氣。
肖鴻林家住在袁錫藩家樓上,當林娟娟拿出鑰匙開門之際,丁能通從樓上下來,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穿著破舊的軍大衣站在林娟娟身後,那個人見是丁能通趕緊轉過臉去,丁能通覺得這人臉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林娟娟迅速開啟門,兩個人閃進屋去。
丁能通一邊下樓,一邊拼命想,走到常委大院時終於想起來了,是陳富忠!丁能通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
丁能通馬上意識到常委大院的危險,陳富忠是個公安部通緝的A級犯罪嫌疑人,他負案在逃,怎麼會出現在東州的高官住宅區?
丁能通去肖鴻林家是被關蘭馨從北京調回來的,關蘭馨在電話裡不說找丁能通什麼事,結果見了面才知道,是因為白麗娜與肖鴻林搞破鞋的事情。
丁能通很納悶,這件事關蘭馨怎麼知道的呢?這種事即使全城人都知道了,她本人也不會知道的。何況憑肖鴻林的身份,誰敢扯這老婆舌?這個人不僅給關蘭馨通風報信,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絕對是知情人告的密。
關蘭馨鼻子都氣歪了,當場斥問丁能通,這是不是真的?搞得丁能通苦笑不得,丁能通哪敢搬弄這種是非,打馬虎眼說不知道,但是關蘭馨認定這是真的,罵得丁能通狗血噴頭的,丁能通平白無故捱了一頓罵,窩了一肚子火離開了肖鴻林的家,結果遇上了更加讓他大吃一驚的人。
丁能通幾乎是下意識地撥通了石存山的電話。
陳富忠進入袁錫藩的家後,立即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
“娟娟,給我弄點吃的,我他媽的餓壞了。”陳富忠說完一頭就扎進了廚房。
“忠哥,吃什麼?冰箱裡都有,吃完拿點錢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