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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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早已察覺皇上有重新起用司馬光、蘇軾之意。今夜,他手捧告急“塘報”入宮,思謀的應變方略之一,就是奏請皇上早日召回司馬光和蘇軾。
孫固一聲急切地奏請,跪倒在趙頊面前,呈上一份緊急“塘報”,急聲稟奏:
“聖上,河東軍轉運使趙離今日入夜時分飛騎送來‘塘報’,五路兵馬已處險境,‘會師靈州’之役,可能慘敗”
趙頊驚駭失神,一霍地從軟榻上站起,一把抓過“塘報”,凝目閱覽。閱覽未盡,喃喃作語:
“王珪誤朕,蔡確誤朕”
孫固正欲稟奏應變方略,皇帝趙頊厲聲發出諭示:
“速召宰執大臣御堂晉見!”
三更時分,御堂四角的宮燈點燃,室內燦爛如晝。
高臺御椅上的皇帝趙頊,恢復了帝王的威嚴。華貴的衣冠,掩蓋了身體的虛弱;森厲的怒色,掩飾了形容的憔淬。要扭轉“會師靈州”征戰中出現的危機,要拯救險境中幾十萬兵馬的生命,要維護帝王決策的天縱英明。他用冰冷犀利的目光,打量著高臺下跪伏的宰執大臣們。
中書門下平章事(宰相)王珪,時年六十三歲,今夜著紫色飛雲披肩蟒袍,戴高頂雙翅朝冠,鬚髮已白,蒼暮之氣已顯。他是王安石、司馬光同代人物,也是熙寧年間宰執大臣中碩存的一位老臣。其人善文翰,文采宏侈瑰麗,但政無定見,對“新法”不親,對“流俗”冷漠,處事圓滑,八面玲瓏。五年前王安石罷相離京,他接任宰相之職,一變王安石“狂狷自負”之風,倡導“唯上為是”之習,領旨、奉旨、頒旨不走樣、不議論、不辨正誤,極樹皇權之威。四個月前,在“用兵西夏”的爭論中,他以“向所患者用不足,朝廷今捐錢鈔五百萬緡,以供軍食有餘”而力主興兵討伐西夏,併力薦知熙秦軍宣慶使李憲任五路兵馬監軍,贏得皇上信任,即將出任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
參知政事蔡確,字持正,福建晉江人,時年四十五歲。著絳色飛雲披肩蟒袍,戴高頂雙翅朝冠,春秋鼎盛,精力充沛,顯示出行事的自信。其人城府頗深,生性詭巧,原為監察御史裡行,初附王安石,為“新法”大唱讚歌,及至王安石罷相遭貶,即反目相噬,落井下石,詆譭工安石“目視無上,專務顯己”,遂得皇上賞識,三遷其職,晉知制誥、御史中丞、參知政事,其所言所行,皆由揣摸皇上意圖而發,而且確有一猜即中的本領,四個月前,在“用兵西夏”的爭論中,他以“西夏內有釁而不取,則必為遼國所有,此千載難逢之機,決不可失”等語,促使皇上下定了“用兵西夏”的決心,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已駕於王珪之上,即將出任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之職。
參知政事張璪,字邃明,時年五十六歲。著藍色飛雲披肩蟒袍,戴高頂雙翅朝冠,舉止沉穩,一雙晶亮的眸子,似乎隨時都在捕捉機遇,顯示出行事的精明。熙寧年間,因附王安石“變法”,數月之間驟遷知諫院、直舍人院、同修起居注之職,後附呂惠卿而反噬王安石,改判國子監。四個月前,在“用兵西夏”的爭論中,他看透了皇帝趙頊急於強邊樹威、建立功業的心境,立即上呈奏表,支援用兵,並嚴厲批駁知開封府文彥博、樞密使呂公著的“流俗無為之論”,博得皇上歡心,由冷清的國子監擢入中樞任參知政之職,並將在新制中任中書侍郎。
翰林學士兼侍讀蒲宗孟,字傳正,四川間州人,時年五十四歲。著紅色飛雲披肩蟒袍,戴高頂雙翅朝冠,身軀魁梧,面色紅潤,神采中有著官場上的裕如和曠達。熙寧年間,他初為著作佐郎、提舉三司帳司,因擁護呂惠卿的“手實法”擢遷為同修起居注,知制誥、翰林學士兼侍讀。其人有史才,通曉歷代治亂興衰之道。“元豐改制”參唐代三省制而行,多賴此人之力,故得皇帝趙頊器重。然富家紈絝之氣濃重,憂於安逸,趣在酒色,蓄妓成群,靡費無度,洗漱必三更銀盆,沐浴必五妓侍奉。在“用兵西夏”的爭論中,他是興兵討伐的狂熱鼓吹者,並以必勝的詩句獻呈皇帝:“陽關決勝飛捷雨,四海生春沐薰風”。即將出任尚書丞之職。
參知政事章惇和翰林學士王安禮今夜皆著黑色飛雲披肩蟒袍,戴高頂雙翅朝冠。此時他倆的心境,似乎在共同的境遇中痛苦地煎熬著。他倆原本與王安石有著不尋常的關係,王安禮是王安石的弟弟,章惇是王安石“變法”的助手。王安石的罷相遭貶和“變法”靈魂的失落,使他倆在朝廷中處於難堪的境地。他倆都贊成樞密使呂公著、知開封府文彥博的奏議,反對“輕動干戈”,招致了王珪、蔡確、張璪、蒲宗孟的強烈不滿,以至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