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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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不是成心要斷送這一茬學子的功名前程嗎?中樞重臣們的撂挑和二府三司官員的反對,諫院、御史臺一些官吏的藉機渲染、借題發揮,喧喧嚷嚷,滿朝風雨,直向福寧殿飄去,年輕的皇帝趙頊被驚動了。
王安石又一真知灼見、超越群臣的選才主張,又遇到聲勢浩大的挑戰。
五月二十日清晨,一道詔令由大內傳出,送進外城西岡的蘇府:今日午時正點皇上要在瓊林苑召見蘇軾。
蘇軾毫無準備,呆坐在臥室外間的一張藤椅上,急遽回想自己三個月來的言行有無犯忌招禍之處。他一向胸無城府,又無每天作日記的習慣,半個時辰的苦思冥想,仍然茫無頭緒。
蘇轍沉默地坐在蘇軾對面的一張木椅上,睜大一雙焦慮的眼睛,似乎也在幫助兄長回憶反思。
蘇軾之妻王閏之初到京都,根本不知官場風雨、宦海波濤的險惡,更不明白皇上召見這樣的榮耀禮遇,怎會使夫君如此痛苦,心裡一通胡猜亂想。
此刻,蘇軾忽想起一事,低聲連連自語:
“失言了,失言啊”
蘇轍忙問:
“什麼事情?”
蘇軾魂歸正位,回答說:
“前日子厚來訪,談及介甫諭示館閣議變更科舉考試之事,我曾隨口打趣:‘通曉詩賦有何不好?介甫不也是從詩賦中選拔出來的嗎?’”
王閏之舒了一口長氣,啞然一笑:
“就是這句話啊,也值得如此愁苦,嚇為妻一跳。”
蘇轍卻驚慌了:
“這也是誹謗執政啊!我擔心子厚會不會”
蘇軾霍地站起,打斷了蘇轍的話:
“子厚,密友也,斷不會出賣朋友!我們若有絲毫猜疑,也就是猥褻友情了。算了,再莫自尋煩惱了。”
任媽滿臉焦慮地走了進來,擔心地詢問:
“大郎,皇上今個兒召見,不會有什麼事吧?”
蘇軾故作輕鬆,抓住任媽的手說:
“任媽,三個月來,我深居簡出,謹言慎行,既沒有上表奏事,也不曾當眾賦詩,是個地道本份的臣子啊!任媽放心,皇上這次召見,說不定我又要升官了。”
任媽放心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馬車備好了,你早點動身,不要誤了時光。”
蘇軾點頭,轉身對王閏之說:
“季璋,快取朝服、朝冠來,我要披掛出場唉,你們看,口無遮攔,又說走嘴了!”
王閏之嫣然一笑,轉入內室。
任媽笑著說:
“你能自知就好。”
蘇轍也笑了,叮嚀說:
“瓊林苑雖非紫宸殿,但也是是非之地。‘變法’之事,不談為宜。答對垂問,以少為佳。”
蘇軾點頭。
瓊林苑是皇家花園,位於城西護龍河順天門外五里處,佔地約一百頃,北鄰金明池,相峙相映,相村生輝。瓊林苑內,牙道交錯,溪水縱橫,道旁溪岸,古松怪柏交枝蔽日,翠鬱生津。苑之東隅,有石榴園為屏;苑之西隅,有櫻桃園為障;苑之南隅,有杏園作託;苑之北隅,有梅園為依。此時,石榴花怒放,一片火紅;櫻桃果已熟,紅珠滿枝;銀杏半黃,三分羞怯;青梅方綠,七分嬌情。四圍果木之中,亭榭錯落,幽徑曲折,樓臺閃輝,月池揚波,柳拂虹橋,風撫鳳舸。舒心亭聳立於月池岸邊,雕樑畫棟,迭起三層,金壁相射,飛簷凌空。奇花異卉擺滿迴廊,爭奇鬥豔,仰視著三樓廊簷下憑欄遠眺的年輕君王。
今天的皇上,身著一套白綢長袍,盤發於頂,像是一個剛滿弱冠的書生,面容清秀,略顯倦色。三個月來,他已被自己決意的“變法”攪得心神紛亂了。
焦心熬神的三個月啊!朝廷重臣的消極對抗,御史臺和諫院官員的奏表抗爭,這都是他不曾想到的。他更怨恨富弼、陳昇之、趙捳廡┲湊�蟪嫉牡」ち燙簦�擋歡ǔ�濟塹牟宦�樾骶褪撬�遣ブ值摹K��購抻�誹ê挖稍耗切┒嘧於嗌嗟摹拔諮弧保���仙砸壞惚涓錚��薔統襯指霾煌!2還��暱嶧實垡蒼誑悸峭醢彩�餿�鱸呂吹乃�魎��K祭聰餚ィ�醢彩�坪趺揮腥魏偽匙拋約喉б饌��牡胤健0Γ�氨浞ā逼鴆街�跡�駝庋�枘尋。�
他焦躁煩悶,常於夜半三更起床徘徊,尋覓這艱難局面的癥結所在。在苦苦追尋的無因無果中,原來的四位執政大臣曾公亮、富弼、趙挕⑻平櫚納磧白茉謁�男耐飛料幀L乇鶚撬廊サ奶平椋�坪躒勻壞勺乓凰�釹荻���難劬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