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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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蘇氏兄弟來到一個名叫清水坪的山村拜訪他們幼年時的開蒙老師,誰知舊居已毀,房舍成了牛棚。再三詢問村民,才在村外一間茅屋見到了闊別二十多年的恩師。老人形容憔悴,鬚髮皆白,境況潦倒,甚至雙目失明。聞蘇軾、蘇轍之聲,老人愴然淚下。在悽楚地寒暄中,蘇氏兄弟始知老人為豪門逼迫而家業毀盡。
老人神情痛苦欲絕,以手索路,引蘇軾、蘇轍走到屋外,以失明之目遍覽山川,指點而語:
“天府之地,今日已非天府了!子瞻、子由請看,往東,縱幾十裡,田連阡陌,皆為一戶之地;往南,橫幾十裡,民以萬計,皆為一戶之奴。朝廷百年‘不抑兼併’之策,終於生出今天這樣的苦果。只怕真的要‘天下未亂蜀先亂’了”
蘇軾、蘇轍悟通而無語安慰老人。蘇軾取出銀兩敬贈,老人愴然拒收。
“行將就木,要銀兩何用!子瞻、子由已名震四海,著居位為官,但願能以此惻隱之心,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
蘇氏兄弟跪倒在老人腳下,咽泣出聲
蘇轍突然打斷蘇軾的回想:
“哥,該我們決定去從了!”
蘇軾似在自語:
“不能忘記老人的殷殷希望啊!還是待在京都再看看吧。如若介甫獻上的真是一副救世的‘靈丹妙藥’,那時我們再退出這龍居之地,也就胸無遺憾了。”
蘇轍不甘心,還想再勸,任媽帶著琵琶、婢女、僕役,捧盤置酒擁進書房,向二位主人慶賀來了。
婢女敬酒,蘇氏兄弟姑且喝了。
僕役敬酒,蘇氏兄弟姑且喝了。
琵琶敬酒,蘇氏兄弟姑且喝了。
任媽端起酒杯,喜淚盈眶:
“我剛才給老爺和老夫人的靈牌上了香,大郎、二郎受到皇上重用,蘇府光宗耀祖了。老奴敬你哥倆一杯!”
蘇轍趨步上前,扶著任媽落座,說:
“任媽,這使不得。”
蘇軾慌忙從盤中自端一杯酒,也說:
“任媽,你老不勝酒力,免了吧。我和二郎謝你了。你看,我乾杯見底了”說著,一飲而盡。
任媽笑了,淚花滾落胸前。
老門丁舉起一杯酒,走到蘇氏兄弟面前,吶吶地說:
“大郎、二郎的官職好難叫噢,啥子‘判官告院’?啥子‘檢詳文字’?弄不懂喲!”
蘇軾大笑,接過酒杯,又飲了。然後高聲對老門丁說:
“你聽真喲,二郎當的那個‘檢詳文字’,是專門為朝廷寫法令律例的,日後你看到蓋有朝廷大印的條條規規,那就是二郎做的活計。我當的官比二郎的官大一個小拇指頭,叫‘判官告院’,二郎辦事好,我就獎賞他!”
老門丁明白了,連聲說好,引得婢女、僕役笑聲不停。
歌伎琵琶進入蘇府已經三天,她愛上了這個家,愛上了這個家裡的人,更愛上了這個家裡融和、親切、輕鬆、清新的氣氛。她此刻懷著滿心的喜悅,跪到蘇軾面前,口齒伶利地說:”
“稟奏大人。現時朝廷大臣府上,大約都是七八人的歌伎斑子,有的達十二人之多,我們府上現時只有一支琵琶,太寒酸了。如今,兩位大人居官朝廷,交際又廣,今後來往應酬,會有增無減。恭請大人再聘歌位數人,以壯府風。”
宋代蓄妓成風,不僅驛館、酒樓蓄妓,軍營、官府也蓄有數名至數十名妓女,故有“娼妓”、“營妓”、“官妓”、“家伎”之分。據說,“娼妓”始於周,“營妓”始於漢,“家伎”始於南北朝,“官妓”鼎盛於唐。宋太宗趙(上日下火)太平興國四年(979年),以武力消滅了北漢,奪其婦女隨營,以滿足官兵之需,“營妓”遂成定例。後來又招募年輕婦女於官府,以滿足州郡官吏、幕僚未攜帶家眷之需,“官妓”遂遍及各路。奢侈之風所及,“家伎”遂繁榮於達官府邸。文人墨士起而效之,並倡以琴棋書畫、彈唱歌舞。至宋仁宗年間,家伎不僅成了達官、顯貴、文人、墨客、官吏、商賈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成了官場、家室地位高低的一種標誌,成了主人交易、朋友互贈的一種禮品,成了宋王朝畸形繁華的一種象徵。
蘇軾聽了琵琶的請求,掀髯大笑說:
“妙!升官了,交際廣了,應酬增多了,不必再寒酸了。琵琶,借你的慧眼明珠,再物色九個春蘭秋菊來,讓她們競放奇葩吧!”
蘇轍見兄長飲酒過量,又有些口無遮攔,急忙勸阻:
“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