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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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君實的同謀者嗎?王昭君就是王昭君,詩就是詩!‘咱嗟不若住巫山,布袖蒿簪嫁鄉縣’兩句,我看倒是司馬君實的神來之筆,深刻精妙地剖白了昭君心靈。司馬君實是腳踏實地之人,決非陰謀行事之徒!蘇子瞻雖然口無遮攔,決非無中生有之人!我們‘變法’者心胸要剛正,決不可望風捉影、深文周納,妄織人罪啊!”
謝景溫面紅耳赤,把手中的奏表悄悄塞進懷裡。
王安石轉頭詢問呂惠卿:
“吉甫,‘均輸法’、‘青苗法’的條款和實施方案敲定了嗎?”
呂惠卿一直注視著王安石神情的變化,從王安石對謝景溫“殺伐”建議的訓誨中,他發現王安石的心是軟弱的。他的臉上浮起了一層莫名的微笑。但從王安石平靜的詢問中,他猜到這位軟心腸執政的心頭,定然又萌生了新的方略,立即取出“均輸法”文字和實施方案呈上:
“‘青苗法’因為子由有不同見解,諸多條款尚在爭議。‘均輸法’已經成文,請執政最後敲定。”
王安石立即接過“均輸法”文字和實施方案,拉近几案,移來燭臺,對呂惠卿說:
“吉甫,談談你對當前朝廷動盪的看法,越詳盡越好!”
呂惠卿應了一聲,談了起來
王安石端坐在案前燭光下,展開《均輸法》,目視、手批、耳聽、心決,忙忙碌碌。
呂惠卿畢竟是一個才智出眾,辯才極佳的人物,對當前政局的分析,充分顯示了他觀察力的深透和敏銳。他說:
“三個月來,我們實際上只是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震動死氣沉沉的朝廷,震動因循苟且的官吏,震動懼怕‘變法’的重臣,震動沉迷不醒的黎民。這個目的達到了,但我們自己卻因此而害怕了”
王安石目不旁視、手不停筆,大聲稱讚說:
“好!‘變法’伊始,就是要雷滾九天,驚動鬼神!”
呂惠卿受到王安石豪氣感染,提高聲音繼續說:
“現時,‘均輸法’還沒有出臺,‘青苗法’還在難產之中,其它新法正在研究擬定,‘變法’尚未真正開始,我們何罪之有?‘議行變更科舉考試’一事,針對的是培育書呆子的教育舊制,與天下英才何礙?與黎民百姓何干?範鎮說‘變法’是‘殘民之術’,分明是無的放矢!張方平預言‘變法’‘必有覆舟自焚之禍’,實在是杞人憂天”
王安石邊閱文字,邊隨口吟出幾句詩來:
眾人紛紛何足竟,
是非吾喜非吾病。
頌聲交作莽豈賢,
四國流言旦猶聖。
唯聖人能輕重人,
不能銖兩為千鈞。
王安石突然筆停手歇,中止吟詩,低頭仔細看著《均輸法》,揮筆修改,同時頭也不抬地催促呂惠卿:
“吉甫,接著談你的高論吧!”
呂惠卿聽了王安石即興吟出的詩句,心境覺得坦然了。既然王安石覺得不必浪費精力與反對者去爭辯,自己何必找氣生呢?況且,王安石把反對“變法”的頭面人物看作王莽,把自己比作聖人周公旦,可見已經是胸有成竹了。他覺得再說些什麼都是多餘的,便概括幾句,作為自己議論的結語:
“至於御史臺、諫院一些官員的反對,恐怕只是一種本性罷了!”
王安石正在揮筆勾劃著,聞呂惠卿之語而大聲詢問:
“吉甫,你說他們的本性是什麼?”
呂惠卿回答:
“維護舊法。”
王安石扔筆抬頭,縱聲大笑,以掌拍案,連聲稱讚:
“一語抓住要害!他們立足‘維護’,不想‘開拓’,戀舊而拒新,守死而畏生。此種官員,能有出息嗎?”遂即又吟出兩句詩來,完成了他那首未竟之作:
“乃知輕重不在彼,
要之美惡由吾身。”
曾布這時湊趣說:
“妙,全詩居境高闊,立意鮮明。最後這兩句,錚錚鐵骨,毫無畏懼。一個人是好是壞,並不在人們如何議論,而是由自己行為的好壞決定的。”
王安石點頭:
“千古皆然。我們變法者,只要本身剛正、清廉、光明、磊落,斷不會被人罵倒,一定會贏得千古勝負。子宣,這份《均輸法》,勞你儘快工整抄寫,我要連夜進宮,呈奏皇上。”
曾布應諾接過。
呂惠卿看得出,王安石要抓緊時機反擊了,便試探地提醒:
“現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