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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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聲聲語語,如同一把錐子刺著趙頊的心。他咬著牙隱忍著。《錢塘集》傳入書肆街巷,引發了臣民的鼓譟;傳入後宮,引發了皇太后、太皇太后的憂慮。連那《流民圖》的出現,只怕也是監安上門小吏鄭俠仿蘇軾之所為而作的。蘇軾遠在杭州,其影響仍在攪動著京都的風雲!他抬頭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姐姐賢惠公主,打量著弟弟岐王顥和嘉王君頁,心頭突然閃現出駙馬王詵的身影,以及原宰相、舅祖爺曹佾的身影和叔姥爺高道裕的身影。他對今夜的家人相聚生疑了:難道這是一次有準備的干預朝政?是對朕的一次“討伐”?岐王顥、嘉王君頁也要參與這次“討伐”嗎?已居於外戚的姐姐也要“干預朝政”嗎?宗室王公施威於東華門外市井,皇室骨肉也要興師問罪於宮內嗎?反感陡然使他冷目以待,緊張地注視著面前的每一個人。
皇帝趙頊的異常表現,驚得皇后魂不附體。她已看清了慶壽宮現時的形勢,《吳中田婦嘆》已嘆出了一個悲慘的開頭,後面皇太后、太皇太后的諭示,將要涉及王安石和王安石的“變法”了。她瞭解丈夫此刻的心境:韓維從洛陽歸來,司馬光的拒而不出已轟毀了官家心中的籌劃,陷於進退無依的困境。親人啊,別再逼迫這個可憐的人了!
皇太后對兒子的疼愛和憐憫,迅速地化作對王安石的不滿,徑直向著“變法”洩憤:
“朝政亂哄哄地鬧了幾年,是非曲直,說法不一,今日,該是官家清醒的時候了”
皇帝趙頊額角的青筋暴起,太皇太后的含蓄暗示,還可忍,皇太后的直接指責,實難接受!但他也得依照朝制跪倒在皇太后面前:
“兒臣聆聽母后訓誨。”
皇太后看到兒子勉強的樣子,心裡更加不悅,厲聲詢問:
“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朝廷有為難之事嗎?”
皇帝趙頊話語冰冷而簡單:
“朝廷無難事,一切正常。”
室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不正常的詢問,不正常的回答,不正常的神態,預示風暴即將來臨。太皇太后已料到衝突不可避免,不動聲色地閉上了眼睛。
皇太后直說道:
“十月不雨、上天示警、流民入京,這些都正常嗎?王安石現在何為?”
“正在計議‘趨時應變’之策。”趙頊硬邦邦地回答。
“‘趨’什麼時?‘應’什麼變?”
“‘趨’十月不雨之時,‘應’上天示警之變。”
“策將安出?”
“調荊湖夔州之糧米以賑濟入京流民;籌富戶禪寺之銀、掘井種蔬,以解‘十月不雨’之災;修善朝廷人事以符‘上天示警’之意。”
“如何‘修善朝廷人事’?”
“更換二府、三司、諫院、御史臺官吏,以‘適時之人才’代替那些寸不逮時者,全力推行‘新法’,以解現時之危難”
皇太后被這一連串冰冷的回答惹怒了,霍地站起,厲聲斥責:
“王安石瘋了,官家你也瘋了嗎?”
皇帝趙頊箝口不語,以示反抗。
母后震怒,皇后急忙跪倒。
賢惠公主、岐王顥、嘉王(君頁)也隨之跪倒。
皇太后話語激憤:
“幾千裡外的糧米,能解流民危在旦夕之飢嗎?掘井種蔬非朝種暮收之物,能解災民燃眉之急嗎?官家,你是皇帝,你執掌著大宋江山,哪裡的百姓不是你的臣民,你心裡能過得去嗎?”
皇帝趙頊神情嚴峻,仍箝口不語。
“還要大力推行新法,又要罷逐二府、三司、諫院、御史臺官吏,真是昏過了頭!你還嫌民間怨恨少嗎?還嫌朝廷不夠亂嗎?現行新法究竟利害如何?官家,你是皇帝,心裡就沒有個數嗎?
“‘青苗法’、‘募役法’,病民害民之狀不用說了,就說在官家眼皮下推行的‘市易法’、‘免行法’吧,原本的宗旨是抑制富商大賈的投機兼併,增加國庫收入\審知市物之貴賤,賤則少增價取之,令不至傷商;貴則少損價出之,令不至害民。可是,在京都推行的情況如何?全變樣了!市易司大包大攬,借‘免行法’到處收稅取錢,盡括行戶,細碎無遺,油鹽醬醋、冰塊果子、梳樸脂麻,什麼都管。負水、拾發、擔粥、提茶之類的小商小販,不納錢就不許買賣。而且是市易務賣梳樸即梳樸貴,賣脂麻即脂麻貴,弄得街面蕭條、怨聲四起,連宮廷裡的食用、百貨,也取消了實物供給,都得到‘雜賣務’去購買。官家,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