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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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交錯呈現於殿前。皇后嘖嘖稱讚,皇帝趙頊勉強一笑。群臣迅速捕住這一笑,狂熱歡呼。
司馬光沒有笑,沒有歡呼,也無心欣賞舞蹈。從遠遠望見王安石瘦小身影的那一瞬間起,他的心就格外沉重:十多年深交的朋友,就這樣斷了交往嗎?當他看到皇帝身後的孫覺時,一顆心更加疑慮不定。他敏銳地感覺到,這場爭鬥中一個新的角色出現了。是好是壞呢?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皇上趙頊的一舉一動
在那場寒風中,司馬光送走了劉攽,就開始寫他的第二份奏表。他就新法的偏誤缺失,全面彈劾王安石,並很快由大內宦值轉呈給皇帝。在等待皇帝的震怒發落中,臘月九日午後,突然聽到蘇子瞻上呈的《諫買浙燈狀》已蒙皇上思準,並下詔停止收買浙燈。他感到十分興奮。這是一個訊號,一次轉機,聖明的皇帝也許要回心轉意了!他要夫人張氏弄來兩碟小菜,獨自飲了兩杯清酒,暗暗表達著心底的歡愉。飲酒當中,他突然又想到老友王安石。
為了使王安石對皇帝可能的回心轉意有所準備,也為了藉助介甫之力推動皇帝的回心轉意,司馬光在幾天之內,接連給王安石寫了第二封和第三封書信,即史料上記載的《與介甫書》。他仍從新法的“侵官”、“生事”、“徵利”、“拒諫”、“致怨”等弊端,規勸朋友匡正缺失,懸崖勒馬。
書信中有語:
光竊念主上親重介甫動靜取捨,唯介甫之為信,介
甫日可罷,則天下之人成被其澤;日不可罷,則天下
之人鹹被其害。方今生民之憂樂,國家之安危,唯系
介甫之一言,介甫何忍必遂己意而恤乎?夫誰人無過,
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介甫誠能進一言於主上,則
國家太平之業皆復其舊,而介甫改過從善之美愈光大
於目前,於介甫何所虧喪而固不移哉!
司馬光寫給王安石的三封書信,歷史上有兩種不同的看法:一種認為司馬光光明磊落,意真言切,重於友誼,樹諍友之範;一種認為司馬光心懷叵測,態度偽善,欲借友情而搞垮新法,陰險至極。
司馬光在焦慮的等待中,皇帝的“回心轉意”緲無音訊。王安石的回信卻在前天看到了。在這封著名的《答司馬諫議書》中,王安石就司馬君實提出的“侵官”、“生事”、“徵利”、“拒諫”、“致怨”等事,逐條進行駁斥;
蓋儒者所爭,尤在於名實。名實已明,而天
下之理得矣。今君實所以見教者。以為侵官、生事、徵
利、拒諫,以致天下怨謗也。某則以謂受命於人主,議
法度而修之於朝廷,以授之於有司,不為侵官;舉先
王之政,以興利除弊,不為生事;為天下理財,不為
徵利;辟邪說,難壬人,不為拒諫;至於怨誹之多,則
因前知其如此也。
人習於苟且非一日,士大夫多以不恤國事、同俗
自媚於眾為善。上乃欲變此;而某不量敵之眾家,欲
出力助上以抗之,則眾何為不洶洶然!盤庚之遷,胥
怨者民也,非特朝廷士大夫而已。盤庚不為怨者故改
其度;度義而後動,是而不見可悔故也。
如君實責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為,以膏澤
斯民,則某知罪矣。如日今日當一切不事事,守前所
為而已,則非某之所敢知
王安石的這封信,歷史上也有兩種不同的看法:一種毀為“詞疆而辨”;一種譽為“義正詞嚴”。
司馬光與他的老友王安石,就在這些書信往返中絕交了。他寄託於王安石的希望,也隨之而泯滅。
群臣的歡呼聲,打斷了司馬光的沉思。他抬頭望去:舞蹈收場,樂曲停歇,二百多舞伎高舉花燈,跪拜於殿前。皇帝趙頊撇開身邊不遠的王安石,轉頭對身後的孫覺說道;
“孫卿,替朕傳諭,賞賜舞伎、樂人每人白銀十兩。”
孫覺一怔,遂即大聲傳諭:
“聖上有諭,賞賜舞伎、樂人每人白銀十兩!”
舞伎叩頭謝恩,樂人離席跪拜,群臣山呼萬歲。
在二位教坊長的唱引下,身著紅巾彩服,頭頂、口銜、手提花燈的雜技男女登場。藝伎們在殿前演出了精彩的上竿、跳索、倒立、折腰、弄碗注、踢瓶、筋斗、擎戴之類的驚險百戲。
諸國使臣,宗室、百官,一陣一陣發出驚呼與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