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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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反對“變法”,皇上也網開一面,今日跌在呂惠卿的手裡;“瘋子”鄭俠更是一身滾刀向,佔天卜地,一支畫筆,弄得朝臣人心惶惶,不知何時被他的畫筆點了穴位,連皇帝也被他牽著鼻子亂轉,這個人怕人恨的禍害精,終於被呂惠卿趕出了京都。
呂惠卿的聲望急速地上升,他的權力慾念也在急速地膨脹。
半年之內,朝臣已成“唯吉甫馬頭是瞻”之勢,御史爭相依附,諫官異口頌德,各州縣官吏,以結交呂惠卿為榮,求為門生者,如騖而來。呂惠卿府邸成了官吏、商賈朝拜之聖地。宰相韓維靠邊,二府、三司落權,呂惠卿總攬朝政大權之狀,與昔日王安石之左右朝政已無二致。他自身的感覺也進入了昔日王安石那種“脫略不省眾人譏”的狀態。他與王安石所不同者:王安石的“剛愎自用”、“狂狷少容”是性格使然,不失真誠;而呂惠卿的“剛愎自用”、“狂狷少容”,則是權勢使然,具有官場上可怕的殘忍。
呂惠卿認為腳跟已穩,於是開始標新立異、自樹招牌。是年十月,他採用弟弟曲陽縣尉呂和卿的建議,創立了“手實法”,報請皇帝趙頊恩准後,由司農寺頒佈推行於全國。這個“手實法”的主要內容是:
官為定立物價,使民各以田畝、屋宅、資貨、
畜產隨價目佔。凡居錢五,當蕃息之錢一。非用器、食
票而輒隱落者許告,獲實,以三分之一充賞。預具式
示民,令依式為狀,縣受而籍之,以其價列定高下,分
為五等。既該見一縣之民物產錢數,乃參會通縣役錢
本額而定所當輸錢
“手實法”的產生,在呂惠卿心裡,也許是為了發展前宰相王安石、“變法”的設想,豐富“王安石法度”的內容,推動“變法”的進一步深入。但他的這個“發展”和“豐富”,卻把王安石原本就不完備的“設想”推向極端,把王安石“變法”中那些不切實際的空想絕對化,從而走向了事物的反面。
“手實法”的要旨是針對“五等丁產薄多隱漏不實”的目標而發,明顯是對著農村貧困的農戶的。它向農民增加賦稅,而且收到了屋宅、資貨、用器、傢什、騾馬、豬豕、牛羊、雞鴨頭上,真是開創了亙古未有的先例,對北方廣大地區正在度著災荒的黎庶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也許是因呂惠卿不瞭解鄉村實情,也許他心中根本就沒有農民,也許他誤認為七年‘“變法”的成果已使農民成了殷實富裕之家,可以榨取“油水”了。他的這種倒行逆施,不僅沒有給王安石的新法帶來活力,反而斷送了王安石“變法”的靈魂——富民,由富民而強國。
“手實法”在推行時,呂惠卿同樣“發展”和“豐富”了王安石原有的弊端,由“追呼抑配”而“獎勵告發”,造成了“民家尺椽寸土簡據無遺,至於雞豚亦遍抄之”,民心相互猜疑,鄰里相互戒備,世風敗壞,並累及“青苗法”、“募役法”、“市易法”、“保甲法”、“方田均稅法”、“均輸法”的推行。
“種瓜得豆”,這是王安石根本沒有想到的。
朝廷紛爭又起,各地州府官吏紛紛上書告苦,宰相韓絳藉機向呂惠卿發難,皇帝趙頊又皺著眉頭徘徊於福寧殿御堂,開始對呂惠卿的為人起疑了。
此時,從杭州移知密州的蘇軾,在“不敢論事久矣”的心態中,也按捺不住對“手實法”的憂慮,把一份《上韓丞相論災傷手實書》送至朝廷:
且民非獨病旱蝗也,方田、均稅之患,行道
之人舉知之。稅之不均也久矣,然而民安其舊,無所
歸怨。今乃用一切之法,成於期月之間,奪甲與乙,其
不均又甚於昔者,而民之怨始有所歸矣今又行手
實之法,雖其條目委曲不一,然大抵恃告汗耳。昔之
為天下者,惡告開之亂俗也。故有不幹已之法,非盜
及強姦不得捕告,其後稍稍失前人之意,漸開告汗之
門。而今之法,揭賞以求人過者,十常八九。夫告汗
之人,未有兇奸無良者,異時州縣所共疾惡,多方去
之,然後良民乃得而安。今乃以厚賞招而用之,豈吾
君敦化、相公行道之本意歟?
蘇軾並以“手實法”非朝廷制定,而是出於司農寺,“是擅造律也”,拒絕在密州治下執行“手實法”。
不甘寂寞的蘇軾在州縣官吏中帶了一個“壞”頭,身居千里之外,又稀裡糊塗地捲入了朝廷的一場新的紛爭。
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