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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組織起來專門經營或出售德東企業的機構,今年需
要兩億馬克。明年的數目大概更高。這個“國營”公司是一個過渡性質的機構,將
從前屬於東德政府的上萬個大小公司作全盤清理的工作。
在一九九七年之前,聯邦郵局要用將近六億馬克去改建德東的電訊系統。
一億馬克,要用在幫助德東人改善他們的住屋。
最令德國人頭疼的,是統一的“感謝稅”。蘇聯的戈爾巴喬夫促成了德國統一,
德國揹負了一份人情債。蘇聯瀕臨破產,德國若不援助,恐怕有成千上萬的蘇聯難
民擁入德國,造成社會不安。這些問題,不得不用錢解決。將來對蘇聯的各種投資
和經援不提,僅只和統一有關的——幫助蘇聯自德東撤軍、補償蘇聯在東德的損失
代價就是五億馬克。
還有從前東德所欠的外資貸款,還有從前在東德擁有資產的人要求國家賠償,
還有東德工業所遺留下來的嚴重環境汙染需要清理,還有
統一的昂貴令人瞠目結舌。西佬的不安自然容易理解。這種不安導致對執政黨
的不滿,最新的民意測驗顯示,在野的社民黨領先了科爾的基民黨。
西佬覺得口袋裡的錢不斷地流向東方,可是受惠的東佬卻又不怎麼快樂。原來
吃國家大鍋飯的工廠現在倒閉了,原來需要五個人的工作現在發現只需要一個人。
裁員、遣散、失業
從前,店鋪裡空空蕩蕩,買不到東西;現在,店鋪裡應有盡有,只是買不起。
從前,以為爭取到了民主就等於爭取到西方的物質享受,現在發覺,自己成為仰賴
救濟金的失業遊民。
於是,一年半前擁向街頭高喊“民主自由”的人,現在又擁向街頭,高舉的標
幟上寫著:
“基民黨,你出賣了我們!”
在柏林一個馬克斯銅像基座上,有人用噴漆塗著:
“再來一次的話,我們一定會成。”
※ ※ ※ ※ ※
當然,沒有幾個德東人真願意再回到獨裁的時代去,只是由於原先對統一充滿
了感情的激盪,對經濟現實又一知半解,滿懷幻想;許多人,面對轉型期的殘酷淘
汰,難免就轉為失望而憤恨,
統一一年之後的今天,民族的結合已經成為一個事實,沒有人再去為統一寫詩
或流淚了。西佬和東佬都在忙著面對現實;現實,常使兩邊兄弟怒目相對——東德
的末代總理戴麥哲爾,在當了一年國會代表之後,終於又拂袖而去,永久脫離政壇。
西佬覺得“我已經犧牲很多”,東佬覺得“諾言根本沒有實現”——這兩種不滿情
緒的震盪, 還有東西方心態的基本不同, 可以由一場政壇對話和“吵架”刻畫。
(節譯)
修柏樂是現任內政部長,一九八九年的統一條約由他主導。烏爾曼,在和平革
命起始時,組織了“立即民主”,參加了當時和西德政府對商的圓桌會議,而後在
東德過渡政府中任政務委員。兩人,一西一東,都是當年直接參與促成統一的重要
人物。(原載《明鏡週刊》,九月三十日)
問:去年統一日,給你們印象至深的是什麼?
修:是十月三日那天夜晚。在國會大廈前,那種極為沉靜的慶祝。沒有大
聲喧譁、沒有大張旗鼓、沒有囂張的民族主義,而純粹的只是一種喜悅。
烏:第二天,最末一屆東德國會和西德國會第一次一起開會——我歡欣若
狂,可是沒想到那場會沉悶極了。當然我也不想要什麼囂張的民族情緒,
可是,我當時在想,怎麼這麼就事論事呀,好像這個會根本不知道圍牆剛
垮了,暴政滅亡了。我失望得很。
修:可是統一是三號;四號就是正常工作的日子呀。
烏:可是那歷史的重量,我一點沒感覺到。對我而言,統一是我一生中最
最重要的一件事。
修:對我也是。我們也許不再那麼容易衝動,可是那不見得是壞事。我覺
得這件事咱們德國人實在幹得不錯。
問:你們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