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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恐他跑了似的:“非同,我找你有一件大事。也許
會讓你一鳴驚人,一夜成名呢!”
許非同心動了一下,等朱丹說出下文。
朱丹鬆開攥著許非同的手,卻不急著說,他掏出香菸點燃。深吸一口,抬起頭
慢慢將煙霧向空中吐出,待煙霧散盡了。才一臉鄭重地說:“非同,你知道嗎,我
已經轉軌了。我覺得傳統的藝術形式,包括雕塑、繪畫、音樂、舞蹈等等,都不足
以使我們現代人的精神得到最完全的宣洩,而行為藝術作為一種新的藝術樣式。與
傳統的藝術則大相徑庭,它在以身體為基本材料的表演過程中,透過藝術家的自身
身體的體驗來達到一種人與物、人與環境的最和諧、自然的交流,同時經由這種交
流傳達出一些非視覺審美性的內涵。”
許非同大失所望,原來朱丹是向他兜售所謂“行為藝術”。果然,朱丹見許非
同沉默不語,以為是被他的演說打動,更加興致勃勃起來。他誇張地打著手勢,以
增強他話語的感染力:“由於行為藝術表現形式的先鋒與前衛,就決定了從事這一
藝術形式的人更容易為大眾所熟知,換言之,也就是更容易出名。我現在正在構思
一幅極有爆發力的行為藝術作品,題目就叫《天浴》,我想邀請你”
許非同忍無可忍,有些蠻橫地打斷了朱丹的話:“對不起,我現在沒有時間和
你討論這些問題。不過”許非同頓了頓。“說到出名,我倒想起了一則希臘神
話故事:有個人無緣無故地放火燒了神廟,法官問他為什麼要燒神廟,他說不為別
的。就是為出名。法官說,那好,現在判你死刑,但不留下任何記錄。”
說完。丟下愣在那裡的朱丹急匆匆地走了。
許非同氣喘吁吁地趕到紅蜻蜓文化發展公司,沒想到石羽聽他說明情況後態度
竟是如此強硬:“許先生,這件事毫無通融的餘地。您告訴辛怡,今天下班前她把
錢全拿回來,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過了下午五點,
我就要報警。許先生,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你們拿著公司的錢去發大財,殺頭的
事叫我擔著?豈有此理嘛!”說著,他接通了出版部的電話,“小宋啊,《許非同
畫集》趕快讓工廠停下來,為什麼?不為什麼。”他放下電話又一指牆上的掛鐘說
:“許先生,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您趕快去想辦法,我石某人能等到下午五點,就
已經是很夠朋友了!”
許非同來之前。石羽剛剛和公司的法律顧問金戈通了電話。金戈的態度很明確,
立即報案,並願意免費為石羽代理這起訴訟。見過辛怡後,金戈的良心確有一絲自
責,但一想到和許非同有奪妻殺母之仇。心腸立即硬了。他知道許非同還愛著辛怡,
畢竟是十多年的夫妻,血濃於水。如果把辛怡抓起來判以極刑。許非同的一生將得
不到安寧,精神也許就徹底崩潰了,那才叫生不如死!而這怒火必然會轉燒到小雨
的身上,就更有好戲可看了。
許非同看了一眼牆上的擺鐘。站著沒動。
漫說四百萬,就是四十萬,他也沒有辦法在七個小時之內籌齊。這意味著辛怡
在今天晚上就將被押上囚車,即便不飲彈刑場,也要在鐵窗之內度過漫長的後半生。
想著想著,一股股冷氣順著他的脊椎骨嗖嗖往上躥,直抵他的後腦勺。許非同覺得
腦海中變成一片空白,像被冰雪覆蓋了的荒漠。除了滲入骨髓的逼人寒氣外,已沒
有了任何意識。
他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石羽坐在老闆桌後的轉椅上,抽出一支菸叼在嘴裡。又“呸”一聲吐掉,鐵青
著臉吼道:“您閣下站在這裡還發什麼愣?天上他媽不會掉鈔票。趕緊想轍去呀!
還等著我僱八抬大轎把您閣下抬出去?”
石羽一吼。把已經有些迷瞪的許非同嚇了一跳。他望一眼石羽。競出現了一種
幻覺:彷彿坐在面前的不是那個面板鬆懈、頭髮稀疏的公司老總,而是面目猙獰、
目露兇光的索命無常。他十指交叉使勁一捏,指節發出咔咔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