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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有些
愧對妻子。
辛怡閉眼躺在床上,枕邊已被默默流淌的淚水打溼。
該是子夜時分了。喧囂的城市像一個頑劣的孩子,打鬧了一天已鼾然入眠。仲
秋的夜風有了些寒意,有氣無力地颳著,月亮躲在一片深色白邊的雲裡,羞羞答答
地向人間窺視,彷彿在猜度著每個屋頂下演繹著什麼樣的悲歡離合。疏疏落落的一
天星斗,忽明忽暗,縮著頭,眨著眼,為世俗的人世值更。偶爾有一輛汽車馳過街
市,嗚嗚的轟鳴,像是城市發出的不規則的鼾聲。
恍惚之中,辛怡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幅圖景:在一座現代化的城堡旁邊,有一間
用石頭砌成的房子。門口,擺著一張可以推著走的床。她想走進去,但潛意識告訴
她,石屋裡面一定異常可怕。果然,藉著慘淡的月光,她看到了石屋裡面並排擺放
著許多張床,每張床上都用雪白的被單罩著一個沒有了靈魂的人。她望而卻步,轉
身想走進城堡旁的一條大道,但腿卻不由自主地邁進了一條幽深的隧道,與其說是
走,不如說是飄。那隧道那麼長,長不見頭,黑不見指。黑暗中有尖利的聲音在叫。
像刀片兒刮過水缸的聲音,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飄出長長的隧道,眼前又被一條濁浪滔天的大河擋住了路。辛怡在河
邊徘徊著,身後傳來尖利的叫聲,正在她無路可去時,有一條小船漂過來。這小船
好怪喲,沒有船帆,沒有槳櫓,兩邊是高高的船帷,黑色呈“v ”型,一邊有一排
白色的坐椅。還沒等辛怡決定是不是上船,那小船突然發出一股巨大的引力,“嗖”
一下就把辛恰吸了過去。辛怡剛驚魂未定地坐在白色的椅子上,那小船卻凌空翻了
個個兒,原來根本不是什麼小船,而是一隻水怪的血盆大口!辛怡一聲慘叫,翻身
坐起,身上的睡衣已被冷汗溼透。
許非同揉揉惺忪的睡眼,把辛怡攬進懷裡,他知道辛怡一定是噩夢不斷。他不
敢再睡了。惟恐睡夢中的辛怡會一躍而起,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天邊放亮時,
才合了閤眼。
早晨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錶,快九點了。辛怡已經醒了,她兩眼瞅著天花
板。目光悽楚而無助,彷彿一個就要被滔天巨浪吞噬的泳者,身邊卻連一根稻草也
沒有。
許非同從來沒有看見辛怡有過這種眼神。他不由心裡一激靈,忙坐起來倚在床
頭說:“辛怡,我想了一宿兒,沒有隻跌不漲的股市,既然已經縮水這麼多了,咱
們只能死扛,反正也不等錢用。”
辛怡扭過頭,眼眶中噙滿了淚水:“非同,等不及了,石羽已經叫我交接工作,
他讓我到辦公室搞雜務,不讓我做出納了。”
“不當出納就不當出納吧。”許非同因為有心理準備,所以並不感到特別突然,
“幹雜務還少操點心呢。有什麼大不了的,別這麼想不開。”
“非同,”辛怡坐起來,望著丈夫,臉上強露出一絲笑容。
因為笑,她眼角細碎的皺紋盡顯無遺。一夜之間競如不規則的刀刻。她的臉因
而也愈發憔悴和滄桑,如暮色瀰漫的傍晚,有些肅穆,又有些淒涼:“我我想
告訴你一件事。”
見妻子欲言又止,許非同警覺地盯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說!”
“你身體不好,聽了不要著急。”辛怡頓了頓,終於鼓起勇氣:“我先後兩次
把公司的四百萬公款全買了股票!”
“什麼?”許非同像被蠍子蜇了一般發出一聲驚叫,四百萬,連他們的五十萬,
就是四百五十萬,現在已經縮水六成,也就是說只剩了百十來萬,把自己的全部家
當搭上,還有三百多萬的窟窿補不上!況且,昨天已有大筆賣單封死了跌停板,想
賣也賣不出去了。“你,你瘋了嗎?”許非同一抬手狠狠扇了辛怡一個嘴巴。“你
這個混蛋!你知道嗎?貪汙十萬就是大案,四百萬,夠挨槍子兒的罪過了。”
辛怡捂著臉嗚嗚的哭出了聲:“你不是說鳳凰科技一個月能翻一番嗎?我只是
想挪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