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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覺得是個機會。他給了許非同這麼大面子,辛怡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他現在是辛怡最大的債主,是辛怡命運的主宰者。辛怡對他只可仰視。只能聽命。
我石羽這時候還能想起你,還能看中你,難道不是對你最大的恩寵嗎?他身體裡原
本已僵化的觸手。又蠢蠢欲動地復活了。
“辛怡啊!我在華都開了一間房,我們到那裡去談一談吧。省得老許突然回來
大家不愉快。”
辛怡沒想到石羽會這樣赤裸裸,沒有鋪墊,沒有過渡,坦白得就像在召喚一個
妓女。屈辱像老鼠一樣啃噬她的心,憤怒如達到沸點的水,猛烈地撞擊她的心扉。
她真想大吼一聲,然後狠狠抽石羽幾個嘴巴,問問他把自己看成了什麼人?但一想
到石羽所以有這副嘴臉完全是因為他抓住了自己的軟肋,一想到四百萬公款已灰飛
煙滅,她一下子自卑得抬不起頭。
“走嘛。兩個小時你就回來,如何?”石羽走過來,拍拍辛怡的肩。“你知道。
這四百萬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壓力,你應該叫我放鬆放鬆嘛!我還可以再寬限你們幾
天。”
辛怡實在忍無可忍了。她一把打落了石羽的手,衝過去開啟房門:“你給我滾,
滾!”那聲音極其尖利,像一大扇玻璃牆轟然倒塌後留下的綿長餘音,令人渾身發
冷,頭髮乍立。
辛怡真恨自己!如果沒有挪用那四百萬公款炒股,石羽敢這樣輕看自己嗎?一
個自尊的女人。沒有比受到別人的尊重更為迫切的心理需求了。沒有了尊重。女人
的生命就會枯萎。此刻,辛怡就覺得靈魂已棄肉體而去。她倏地想起了昨天夜裡做
過的那個夢:一間冰冷的石屋裡,躺著一具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她覺得她已經躺
在了其中一張鋪著白被單的床上,正在受到良知的詛咒,正在等待命運的唾棄!她
忽然後悔起來,如果當初石羽在酒桌下偷偷捏自己的大腿時,自己能夠拍案而起,
怒目而視,就會離開公司。如果離開了公司,還會有隨後發生的一切嗎?不盡的悔
意在她的心底汩汩湧出化做一排排巨浪,呼嘯奔騰,接踵而至,撞擊著她的心扉。
她一時百感交集,想不清到底是什麼害了自己:貪慾,虛榮,還是怯懦?
石羽一時愣住了,辛怡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有一根
稻草都會抓住,我石羽對於辛怡,何止稻草,無疑是一隻巨大的救生圈,甚至有可
能是渡她跳離苦海的諾亞方舟啊!可是,這女人居然毫不在乎,毫不猶豫地喝斥他,
讓他滾。石羽望著辛怡的眼情,那眼裡分明燃燒著怒火,彷彿他晚走一步,就會把
他燒成灰燼。石羽越發感到這個女人陌生了,他緩了緩神,像賊一樣快步走出了辛
怡的家。臨出門時甩下一句話:“不識抬舉!咱們走著瞧。”
辛怡“砰”地一聲關上房門,趴在床上失聲痛哭。正哭得傷心,家裡的電話響
了起來。辛怡收住悲聲拿起聽筒。她希望是女兒的聲音。母親的臂膀是女兒泊船的
港灣。當港灣被風暴淹沒後,女兒將在哪裡泊船呢?離開人世之前,她還有多少話
要對女兒傾訴啊!
“麻煩您,我找辛怡。”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有些陌生。但滑潤而親切,像
春天潑過的一杯溫暖的水。
“您是哪一位?”
“你就是辛怡吧?我是北京中醫院的朱大夫啊!”
“噢,您好!”辛怡記起來了,上次看完病後,她一直沒有去看拍片結果。沒
有希望地等待,把時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剪刀,那剪刀鋒利無比,已經將辛怡的心
情剪割成了無數的碎片,她早已忘記了自己的病痛。
“哎,我告訴你,結果沒有什麼大問題,是一般的增生。不過,像你這個年紀
也應該注意了,不要總是那麼心情抑鬱。有了病要抓緊診治,怎麼能對自己的身體
這麼不愛惜呢!”
快人快語的朱大夫只顧自己說著。並沒有注意到辛怡的反應。
“謝謝您,朱大夫。噢,您是怎麼知道我家電話的?”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