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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亭縣派來的一輛麵包車,接運在車禍中喪生的司機小劉的骨灰,剛從殯儀館出來,回長亭縣去。小劉的家人一起來了,他們一路哭著。
站在街沿的包仁杰向走近的麵包車招手,車子便停在他跟前。一見是他,小劉的媽和妻子便大哭,叫著包書記,要下車。包仁杰立即上前扶住她們,請她們別下車,勸她們節哀。說小劉遇難大家都很痛心。但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把孩子撫養成人。請她們先回長亭,梁書記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他也隨後回去,有什麼事,他會和梁書記一起盡力辦好的,請她們放心。
送走他們後,包仁杰和林達坐在車裡沉默著,心裡都不好受。包仁杰想得更多,總覺這起車禍裡大有文章,不可等視之。到了招待所,他讓小齊把車開回車隊,聽候通知。他和林達就在附近找家小飯館吃了簡單的午餐。林達要付賬,他摁住林達說你下回吧,自己掏錢付了賬。
在招待所那個小房間裡,他們沒有休息,泡上茶關上房門,促膝長談。
“您還記得我們從省城回來的路上溫書記說的話嗎?”林達問。
第一章 奇怪的車禍(12)
“當然記得,”包仁杰說,“而且印象很深,他說秀川很秀,近十年來各方面都發展很快,但問題也很嚴重,必須大力整頓和治理。我當時就覺得他的話分量很重,要治理就得抓緊,所以當即決定去清寧縣暗訪一下,沒想到溫書記就出了車禍!”
“是沒想到。”林達說,“但出了車禍後就讓我想起很多。”
“啊?你想到些什麼?”
“首先我覺得這車禍蹊蹺,它不像是交通事故,倒像是刑事犯罪,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是衝著您來的,您看呢?”
“說下去!”
“溫書記是坐在您的車裡被誤傷的,根據他一貫的為人,絕不會有人對他下毒手,顯然是衝著您的座車製造事故的。昨天晚上,我和蓮珍——哦,她是我愛人,說起這事,她脫口而出說肯定是貪官要殺您,不然您以後會殺了他的。這話雖然很直露,卻有道理,這車禍也印證了溫書記說的問題的嚴重性。據我看,我們秀川市上上下下的領導幹部大多數是好的或比較好的,壞的貪的是極少數。但那些少數人有實權,勢力大。有的甚至與黑惡勢力相勾結,很難對付,處理起來很棘手。況且我們還不識廬山真面目,不敢貿然說誰就是貪官,就是黑保護傘,還沒有真憑實據。您和紀委今後的工作,難就難在這裡。”
“嗯,說得對,不識廬山真面目。能說說具體的一些情況嗎?”
“具體情況,也不好怎麼說,這要我們今後在工作去體會了。以您敏捷的目光和清醒的頭腦,是不難發現那些官場敗類的。我只是覺得對有些領導幹部像霧中看花,不甚分明。雖然說轉型時期幹部隊伍中難免有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的現象,但總得努力做到透明、純潔為好。這就要激濁揚清、去蕪取精,做一番艱鉅複雜的系統工程,長期治理才行。您說呢?”
包仁杰聽了點點頭,覺得眼前的年輕人讓人刮目相看,不愧是名牌大學畢業生。溫書記真是慧眼識駒,相中了一位好秘書。
包仁杰讚賞地說:“對,關鍵在‘認真’,你接著說。”
“您把長亭縣治理得那麼好,弊絕風清,是全省有名的,卻沒防住身邊的小人,不,簡直是敵人,是要置您於死地的敵人。只有您身邊的人把您去省城的訊息透露出去,製造車禍的人才知道您的行蹤。不過那種人也愚蠢,這麼一干,不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嗎?”
“嗯,”包仁杰沉思,“是有十分陰險的小人!老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沒想到暗中竟有偽裝得很好的白臉狼!儘管是極個別的,也給了我們一個警醒。不過,有惠民在長亭,他和縣委不會放過那種人的,老百姓也不會放過。尾巴既然露出來了,狐狸還能藏多久?”
“您是吉人天相,躲過一劫,有的人就沒那麼幸運。”林達喝著茶說。
“對,說說。”包仁杰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我就說兩個人吧,一個是唐九州,原清寧縣縣委書記,您一定聽說過他。”
“聽說過,他的事曾經鬧得沸沸揚揚,但不瞭解詳細情況。”
“唉!”林達嘆息一聲說,“是個好人哪!可惜——”他講述了他所知道的主要情節。
唐九州於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一家國營企業工作,先後任技術員、車間主任、廠長、公司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