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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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豔抹的女子。這些人靶場內一泡就是一天,上萬元的消費就像鍾濟民抽了支香菸一樣簡單。
他們有的是錢,而且他們的錢並不是自己掙來的——這是鍾濟民看到這些年輕人而得出的推論。
不過這些享樂階級的射擊技術實在是難以恭維,十次中能有一次擊中靶盤已屬難得。當這種小機率事件發生的時候,公子哥身旁的女子們便會發出一片誇張的喝彩聲。鍾濟民就在這彩聲中皺起眉頭,厭惡他們破壞了射擊場的肅穆氣氛。
射擊是一項嚴肅的事情,因為每一顆子彈的背後都有可能代表著生或死這兩種極端的選擇。這是二十年前鍾濟民在特警隊上第一堂射擊課時,教官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這句話便伴隨了他的半生。後來他轉業成了一名射擊教練,也總以此話作為他和學員之間的開場白。即使是在這樣一個充滿了娛樂氣氛的會所裡,他也難以改變內心深處對於槍彈的敬畏情緒。
所以他討厭那些人對於射擊的遊戲態度,他認為那是對槍彈的一種褻瀆。可是他又無力改變什麼,因為自己只不過是射擊場內的一個教練而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令他厭惡的傢伙正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自己的薪水就包涵在那一枚枚胡亂射出的子彈中。
在射擊場呆的時間長了,鍾濟民以經培養出一種特殊的能力:他每一個客人走進場內的時候,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的射術水平。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內在氣質,但他確實能看出來。說得儘量簡單一點:一個優秀的射手本身就能給人一種槍的感覺——在肅穆的同時又充滿了力量感。
鍾濟民對此已很少走眼。所以那個人的身影一出現在靶場中便立刻引起了他的關注。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穿著射擊服,風帽扣在頭上,眼部則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雖然看不清年齡相貌,但他筆直的身板和行走時的力度卻更能顯示出此人一些本質性的特徵。
他就是一支槍,一支鍾濟民一直期待看到的,會行動的槍!
那支槍向著靶場內走來,似乎存在著某種心靈感應一般,他也很快看到了鍾濟民。兩個人的視線在瞬間對撞了一次,擦起了些許無形的火花。
鍾濟民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中了,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他無法想象那男子的眼神到底有多銳利,雖隔著墨鏡也能射出如此攝人的力量。
男子此刻停下了腳步,他轉頭衝著不遠處的一個服務生招了招手。服務生立刻殷勤地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