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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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了,讓你見笑了。”
“沒有沒有, 這是應該的5咱們都是中國人嘛/’一小夥子反貧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是怕您燒了口袋,這麼好的衣服。”
敏芳,我忘了跟你說一句了,他就是二勇,我剛才提起過的二勇。他在派出所裡當警察,對咱們這一帶戶籍人口的變遷,是個名符其實的專家呢。敏芳,你看這孩子怎麼樣?
那天,是二勇領我穿過大半條衚衕,找到了我們原來住過的院子,那院子變得幾乎快認不出來了,比過去擁擠,也舊了許多,顏色好象也變了,空地被許多簡易的小棚子佔去了大半。我心裡茫然。
找鄰居一打聽,小成剛好在一個星期以前搬了家,搬到不遠的那片新樓裡去了,具體地方誰也說不清。二勇領我去找。天黑,那片新樓區的地上坑坑窪窪,幽黃幽黃的路燈照著二勇一晃一晃的背,——那箱子確是很沉的,他不時換著手,又不時站下來等我,嘴裡老是說著“快到了,快到了,”彷彿在安撫一個不耐煩的孩子。
找了一個樓,進去一敲門,說樓裡沒有這家人。下來,再換一個樓。進去敲門,又說沒有。二勇著我氣喘吁吁的樣子,在路邊站下了。
“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呢?北京完全變了,路遙八千里,人別四十秋,我已是人地兩生了,能有什麼辦法?
快十二點了,春夜,乍暖還寒。做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木管如何好善樂施,幫忙至此,也該算仁至義盡了,可我真怕他說一聲抱歉,丟下我走開。這麼晚了,街上已看不見人,一個精疲力盡的孤老頭子,你讓我上哪兒去?
“也許,能找個旅館?”我試探著問。
“北京住店難,這麼晚了根本找不到。”年輕人不假思索地答。
“也許再找兩個樓,能找到他們?”
“深更半夜的,就怕再敲人家門人家也挺煩的。”
“是啊是啊,把你也耽誤得這麼晚,實在”
“我沒事。”
年輕人看著我,眨眨眼睛,“要不然,上我家住一宿?”
我望望他的大蓋帽,心裡猶豫,“這怎麼敢當”
“沒事兒,我家就我一人,被子、床單,都有乾淨的。要不 然您說怎麼辦?”
萬般無奈,我只好感謝他的盛情。可實在是種戰戰兢兢的感謝,他畢竟是一個警察呀!儘管看上去是一個多麼討人喜愛的少年。
這個警察的家看上去是溫暖而乾淨的,那些老式傢俱所特有的那種陳舊的書香氣,使人依依,恍然覺得就是我自己用過的;日物。
當然,還有那隻很安靜的鴿子。
“你也喜歡鴿子?”我問他。
“喜歡,北京一般還不讓養呢,我這隻入了信鴿協會了,算是在籍的,有證書。”
“北京也有信鴿協會?”
“有,去年還搞了一次從北京到上海的競翔呢,還給它們評了名次,發了獎。”
“你的鴿子是第幾名?”
“咳,”他笑了,“沒評上,到發獎那天它還沒回來呢,都以為它再也回不來了。那時候把我難過的,飯也吃不下”
“它給你丟臉了。”
“那倒沒什麼,我主要是捨不得它,它可懂事呢。”
“怎麼又回來了?”
“它自己回來眈.站在窗戶外面咕咕地叫我。”二勇笑了一下,“其實它忘不了家,走得再遠也會回來,就是笨點兒。”
二勇的話使我聯想到自己,不覺怦然心動。
二勇用年輕人特有的熱情和直率招待我,像倒家底兒似的搬出新被子,新床單,還換了乾淨枕巾,用熱水叫我燙了腳。他自己就支個摺疊床睡在外屋。他的慷慨好客搞得我一宿不能安枕,除了想小成他們,就是計劃著如何報答他。
天決亮的時候我才題注t去,醒來日照已經老高。我披衣出 來,外屋沒人,桌子上放著一隻小暖壺和一盤子深紅色的炸油 餅。 鴿子在它自己專用的小酒盅裡喝水, 喝兩口就直起脖子往窗 外望一下。我順著它的眼睛看,二勇正穿著個雪白的小背心,在院子裡練啞鈴呢。聽見屋裡的響動,他跑了進來。
“油餅,您吃得慣嗎?”
“行,行,這是咱們北京人的家鄉飯。”我高興地說。
真的, 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反正好久沒有這麼好的胃口 了。暖瓶裡裝約是豆漿;典型的北京式早餐. 便宜,實惠,又香。
吃罷早飯, 我想,是到了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