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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
蘇衛國
“也只能這樣了。”夏英傑取出稿子並寫下電話號碼交給小姐說,“麻煩你以公司的名義給我打個收條,可以嗎?”
“當然,例行手續嘛。”
小姐把書稿拿走,送來一張蓋有公司印章的收據和幾本雜誌,說:“夏小姐請耐心等一會兒,買票的人很快就回來。”
夏英傑擔心地問:“現在船票這麼緊張,不提前預定有把握嗎?”
“放心,保證沒問題。”小姐笑道。
不多時,拿票的小夥子回來了,說是離開船還有半個多小時。於是夏英傑在兩位公司職員的陪送下去碼頭上船。
就這樣,夏英傑一無所獲回到海口。
夏英傑關心的是審稿和答覆。既然確定了答覆時間和地點,她當然希望早回海口,因為少請一天假就少損失一天的工資收入。這樣一來時間和空間都能協調了,不但可以照常工作,也不影響接待宋一坤的維也納來客。
七月二十一日,王海和孫剛從維也納啟程飛往香港,二十二日上午抵達海口,住海秀大街國際商業大廈。由於宋一坤家裡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他們便轉而與夏英傑聯絡。這才得知宋一坤兩天前就去了北京。
夏英傑認識王海,對孫剛卻只聞其名不知其人。孫剛身材魁梧,人也比較樸實,雖然穿著高檔衣衫卻沒有瀟灑倜儻的儀態,謙和的目光裡還隱隱含著一股茫然與憂慮。
夏英傑歉意地說:
“一坤知道你們要來,本打算在家裡等著,可臨時有變,他說事關重大不去北京不行,否則就會錯過機會。實在對不起,請你們二位多原諒。”
孫剛說:“他既然離開海口,那肯定是有要緊的事。不知坤哥能去多久?”
王海也關切地問:“坤哥去北京做什麼?”
夏英傑客氣而婉轉地答道:“他說最多一星期,估計這兩天該回來了。至於他去幹什麼,我也說不準。”
孫剛說:“這次來一定要見到坤哥,我們等他。”
夏英傑問:“這兩天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了。”王海說,“這兩天我們出去走走,正好看看島上的風景。”
孫剛看他一眼,那意思是:你還有心思觀景?
夏英傑與他們沒有話題,純粹是禮節性的應酬。漫無邊際地談了十幾分鍾,孫剛將一個禮品袋遞給夏英傑說:“這是我們倆的一點心意,你替坤哥收下吧。既然坤哥不在,我們就不去家裡了。”
夏英傑堅決拒收禮品,溫和地說:“我不能隨便替一坤接受
禮品,不管什麼事,等一坤回來了你們當面談,請不要讓我為難。”
孫剛不便勉強,只得暫時收回禮品。兩人一直送她出了大門。
離開國商大廈,她直接回家了。一路騎車使她出一身熱汗,進門就開啟空調機,然後點燃熱水器洗浴。心不在焉地衝洗完後,她便茫然了。
屋子空空蕩蕩,夏英傑從這個房間走到那個房間,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她情緒很低落,身體的各個器官彷彿也跟大腦一樣變得遲鈍了,一天只吃一頓飯也不覺得餓。八個月了,這是她和宋一坤第一次分離,就像一座房屋突然缺了一根頂樑柱,那種平日不曾留意的踏實和安寧忽然遠去了,忽然顯得那麼珍貴,連他偶爾發脾氣的樣子也有了某種浪漫的美感。
宋一坤不在的日子裡她總是想:他一旦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其實生活很平靜,什麼也沒有發生。她自己也不明白如何會產生這種奇怪的心理。
想到寫作,她腦子更亂了。
寫作太難了!它根本不像某些人所說的那樣輕而易舉,卻著實像一座高高聳立的懸崖峭壁,對著想征服它的人冷笑。而在尋找攀登方法的過程中,那種無可奈何的壓抑往往會把人推向近乎瘋狂的境地,情緒煩躁、狂亂、低落。心灰意冷的時候真想不幹了,想把電腦砸爛、想把稿紙撕成碎片,把腦子裡那些七零八散的文字統統趕出去。然而,趕不走的卻是她的感情,是宋一坤對她寄予的期望。
她對書稿的命運沒有底數,心裡一直七上八下,時而非常自信,時而又極度渺茫;既盼望知道書稿的結果,又害怕那個時刻到來。那種像被懸在空中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受。
漫長的一天在鬱悶的氛圍中度過,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早晨下起了小雨,悄無聲息的輕風拂動如煙似霧的細雨,給大地蒙上了一層浪漫的詩意。夏英傑披著腳踏車雨衣行駛在上班的路上,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