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如果不是你給他那個機會,也許他現在爬不了那麼高。”
“誰告訴你的?”
“他自己說的,而且說過不止一次。”趙洪解釋。
車子拐進一條不太喧鬧的街道,道路的一側是一個菜市場,一看便知是居民區。
司機指了指右前方說:“大哥,到了。”
車子往前滑了十幾米停住,眾人紛紛下車。一時間只聽“嘭嘭嘭”關車門的聲音一個勁兒地響。‘
趙洪帶著宋一坤走到前面,夏英傑跟在身邊,其他人緊隨其後。走了幾步,趙洪往前一指說:
“看,就在那兒。”
順著趙洪手指的方向望去,路邊的臺階上面有一個掛著“精修打火機”的木牌子的小攤位,一張長方形的舊桌子上豎著一根鐵棍兒,上面用鐵絲串著許多打火機的廢殼,桌子前邊擺著各式各樣的充氣筒,桌子的一端靠著一雙又髒又黑的木製柺杖。攤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亂糟糟的頭髮,精瘦,臉上皺巴巴地刻著苦難的條紋,穿著一件與他的臉同樣皺巴的廉價西裝,不成樣子。
由於沒有生意,他坐在椅子上低頭看書,全然沒有理會有人朝他走過來。
趙洪遠遠地就開始招呼:“金龍!”
劉金龍抬起頭朝這些人看去,愣了一會兒,又低下頭看書,至於能不能看進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金龍。”宋一坤快步走過去,老遠就伸出手來,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便尷尬地收回來。
儘管宋一坤衣衫破舊,卻仍不能平衡他居高臨下的地位。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一個個面色冷淡,目光裡充滿了敵視、鄙夷。在眾人目光的逼視下,劉金龍更顯得孤零、潦倒。
劉金龍放下書,拿出一包廉價香菸自己點上一支,拿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狠狠地往未一坤臉上吐了一口煙霧,冷笑著說:
“我算著你今天該出來了,本想躲幾天,可你我朋友一場,不給你一個出氣的機會顯得我金龍不夠意思。現在你看到我這副德性,該滿足了?”
“屁話!”宋一坤說。
趙洪插上一句:“金龍,坤哥放出來連衣服都沒換就來看你,你說話要講”
宋一坤用手勢制止他說下去,示意他把錢拿出來。宋一坤把厚厚的一疊人民幣放到桌子上,誠懇地說:
“錢不多,暫時貼補一下生活。我剛出來,等以後情況好轉了,我會關照你的。”
劉金龍試圖抬起手把錢推開以保持一份尊嚴,可那隻乾瘦的手似有千鈞之重,好容易抬起來了卻沒有去推,而是壓在了錢上。與生存相比,尊嚴太可憐了。不知是由於屈辱還是由於感激,他流眼淚了:
“坤哥,拿回扣的事我確實幹了,我認賬。可舉報的事真不是我乾的,到死我也不認這筆賬,打斷我兩條腿,冤哪!現在老婆離婚帶著兒子走了,就剩下我和老孃,這個家完啦。”
來一坤心情非常沉重,他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無可奈何地拍了拍金龍的肩,轉身離開了。
眾人擁著宋一坤上了車,又是一陣“嘭嘭嘭”關車門的聲音,那情形,使人聯想到影視片裡黑社會的某種場面。
夏英傑坐在車裡,心中被一股寒氣籠罩了,她覺得宋一坤城府太深、太複雜了。她想,如果方子云知道他的那封舉報信竟是今天這種結果,不知該作何感想?
車子快到目的地了,宋一坤對趙洪說:“我講四件事,你記一下。”
趙洪忙把本子和筆拿出來。
宋一坤說:“一、中午的飯局取消,後面兩輛車的人各自回去。我一個山村窮小子,無須洗塵。二、你馬上把電腦和磁碟送到客房,我要用。從現在起到十七號晚八點以前,我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八點半你把款子和音響送來。三、你安排一個司機陪小馬一起把車開到江州,十七號晚九點出發。小馬一個人走夜路不行,駕駛技術也欠火候。你的司機到江州後自己乘火車返回上海。四、你馬上著手安排兩張十八號晚開往江州的軟臥,十七號晚上必須把票拿到手裡。”
“我記下了。”趙洪合上本子,又遭,“午飯已經定好了,出席的人都是過去公司的同事和熟人,你不出席,怕是不合適吧?”
“你去解釋。”宋一坤的口氣不容置疑。他的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時間。而這一切與夏英傑有直接關係,他不能讓夏英傑在外面久留。
車子開到上海大廈門前,趙洪下車對後面的人講了些什麼,這些人又重新鑽進車裡。宋一坤下車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