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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洪也不便再說什麼了。
宋一坤終於出現在看守所的門前。在經歷整整一年的鐵窗生涯之後,他平靜地走出來,走過大鐵門,步入自由的天地。他的神態不像是在迎接自由,更像是剛剛完成了一項使命。深秋的早晨有些涼,他穿著的藍色中山裝外面還套了一件棉背心,那樣子不倫不類,很滑稽。
眾人一下子圍了上去,問長問短,格外親熱。而宋一坤卻沒什麼反應,只是“嗯”了兩聲,使人覺得不近人情。看樣子那些人已經習慣了,並不在意。
宋一坤轉過身,重重地望了一眼看守所的高牆鐵門,眼睛裡掠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冷光。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皇冠”轎車開過來,在宋一坤身邊停下。這輛“皇冠”,夏英傑見過,也領教過主人的高傲。儘管她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免不了有些緊張,覺得心跳驟然加快了。
衣飾華貴的鄧文英從車上下來,她迅速環視了人群一遍,把目光停在夏英傑臉上。她感到吃驚,眼睛裡充滿了敵視和惱怒。
她意識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還不能最後肯定。她走到來一坤面前,柔聲說:
“一坤,我來接你。咱們回家吧。”
“離題了。”宋一坤提醒道。
鄧文英徹底絕望了,她苦笑著點點頭:“對於這個結局我有思想準備,我要是男人,大概也是這個態度,所以我不怨你。我傷害過你,可你不給我補救的機會,也不必恨我了。剩下的法律手續你隨時都可以找我,只要公道,我不會難為你。”
“謝謝。”宋一坤客氣地說。
鄧文英繃著臉走到夏英傑面前,用譏諷的口吻問:“夏小姐,這次來上海不會又是順路吧?”
事到臨頭,夏英傑反而平靜了,說:“順路來是事實,專程來也是事實。”
鄧文英冷冷地說:、“一是一,二是二,不是你的責任我不會強加給你。我承認你很有眼力,可我和一坤畢竟還有一紙婚約,你該不該有點內疚呢?”
“有。”夏英傑承認。
“那好,我給你一個平衡心理的機會。”鄧文英說著,揮起手朝夏英傑臉上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我告訴你,一坤的情況我心裡有數。屬於我的東西,不離婚是我的,離了婚也是我的,這是法律給我的權力。”
說完,鄧文英鑽進轎車,車子打了一個彎開走了。
剛才那一記響亮的耳光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更英傑身上。無論更英傑心理準備多麼充分,但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當耳光落在臉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淚,淚水大滴大滴地屈辱地往下淌,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剝光了衣眼,站在大庭廣眾之下無地自容。
這場衝突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卻發生了,這個事件猶如一部宣言,使原本模糊不清的事態變成了既定事實呈現於眾人。宋一坤在心裡暗暗叫苦,他越是不堪重負,夏英傑就越給他加碼。
“上車吧。”他對眾人說了一句。
夏英傑坐在白色“皇冠”車內,宋一坤和趙洪坐在後排。司機小馬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
趙洪給宋一坤點上煙說:“坤哥,客房預定在上海大廈了,那裡比較安靜,風景也好。你要帶走的電腦、音響和款子我在你走的那天再送來,安全一些。你房間的電話已經報給阿海和孫剛了,約定下午三點與你通話。晚上週董事長要在和平飯店單獨請你吃飯。中午我那裡安排了兩桌,算是給坤哥接風吧。按你的意思,現在咱們去看劉金龍。”
“錢帶了嗎?”宋一坤問。
“五千元,一分不少。”趙洪拍了拍檔案包,停了一會兒又說,“坤哥,是不是先去選衣服,然後再去看劉金龍?”
“不必。我是看朋友,不是耍威風。”
趙洪說:“金龍在公司裡就吃裡扒外,後來又出賣你,一年牢獄之苦不說,還扔進去四十萬,公司也垮了。這種小人還去看他,我做不出來。”
“都是吃五穀雜糧,誰能沒點毛病?”宋一坤道,“為這廢了金龍兩條腿,過分了。”
“那也是報應。”趙洪的語氣裡絲毫沒有同情的成份。
宋一坤不再與他爭辯,轉而問:“是誰通知周立光來的?”
“誰也沒通知,是周董事長自己要來的。他現在的身份不便到看守所,所以讓秘書代勞了。他還怕你不高興呢。”
“形式主義。”宋一坤說,“他根本不該來上海。”
“農民企業家嘛,重義氣。”趙洪說,“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