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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坤說:“你知道女人臨別時會做什麼。所以,呆會兒回到房間你把機場要做的動作提前都做了,不然機場那麼多人,太難為情。”
夏英傑說:“什麼事一到你這兒都得程式化,人都快變成機器了,早晚我得把你改造過來。”
吃過早飯,他們回到房間,離開越秀飯店之前,夏英傑並沒有預演分別的一幕,她顯得格外平靜,好像不是分別,而是挽著丈夫回家。
夏英傑和江薇在機場會合了。
前來為江薇送行的親戚朋友有十幾個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有說有笑。夏英傑和宋一坤站在大廳的一角,相比之下顯得冷冷清清,甚至有些淒涼。但是夏英傑願意就這樣兩個人待著。
開始檢票了,旅客在每個關口排起了長隊,夏英傑夾在隊伍中,宋一坤在不遠處目送著她。
夏英傑低著頭隨著隊伍向前移動,就在接近入口的時候,她終於控制不住了,從人群中衝出來,撲入宋一坤的懷裡,緊緊抱住他,失聲哭了出來。
宋一坤撫摸的她的頭故意輕鬆地說:“咱們不是講好的嗎?
又不是生離死別,很快就能見面的。”
“你看,我又犯規了。”夏英傑含著眼淚悽然一笑,說,“有句話太酸了,我怕你聽了酸掉牙,所以得託著你的下巴才能說。”
“我能頂住。”宋一坤笑道。
“我只想讓你記住一句話。”夏英傑的手還是托住了宋一坤的下巴,要說的話還沒出口,眼淚又一次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句話是:“我在海口度過了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待續)
第十章
羅馬時間下午三時,飛機開始向終點降落,宏偉的千年古城近在腳下。
還沒踏上這塊土地夏英傑就感到了一種歷史遺蹟的沉重與震撼,似乎凱撒大帝的戰馬仍在嘶鳴,彷彿斯巴達克的鋼刀仍在怒砍。天知道這裡的哪一磚不是米開朗基羅的藝術靈感?哪一石不是天主教皇撫摸過的聖物?
然而,夏英傑感觸最深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她的入境簽證。
在義大利對中國人入境全球不變的政策和排外浪潮席捲歐洲的情況下,她和江薇居然能合法地進入羅馬,其難度和代價可想而知,決不會像葉紅軍在海口輕描淡寫的那樣簡單。
二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無論是在飛機上還是在中轉國機場的休息廳,她都能聽到中國人關於義大利移民政策的種種議論,其中有一句話竟像火燙一樣烙在了她的心裡,刺痛了她的自尊。一位老華僑感嘆道:“在歐洲生活越來越難啦,中國人一多就壞事。”
透過義大利海關入境檢查的時候,夏英傑遠遠地看見葉紅軍正朝她們招手。見面後,葉紅軍熱情地與她們握手問候,幫著從行李推車上搬皮箱。
葉紅軍開著自己的舊豐田車接她們離開羅馬機場,向市中心駛去。江薇自從下飛機後幾乎沒有說話,此時坐在車裡才長出一口氣,說:
“太緊張了,剛才太緊張了。
“可以理解。”葉紅軍說,“我第一次進維也納的時候也是這種心情,生怕簽證有麻煩,因為這種事情常有,不過你現在的心可以落地了。”
“現在我太激動了。”江薇興奮地說,“昨天還在北京,轉眼就到羅馬了,真像在做夢,而且夢想成真了。”
葉紅軍笑笑,說:“出來的人都有三天的熱,但是涼起來就不止是三天了。我可不是嚇你,你要真想在歐洲站住腳,先做好脫骨扒皮的思想準備。”
江薇說:“現在歐洲國家都修訂了移民政策,我能體會這次機會的份量,既然進來了,就是當牛做馬也得堅持下去,要麼死在這裡,要麼站住腳。”
江薇此刻的心情非常複雜,有高度緊張之後的突然失重,有奇蹟般實現歐洲夢的激動,更感到了一種生存與人情的巨大壓力。
汽車迎著冬天的寒風駛進市區,一路上既能欣賞到歷史建築的佔典美,又能領略到現代大都會的宏偉與繁華。大街上不時能看到有中文標誌的華人餐館,也能看到四處流浪的吉普賽人。
來到東城一座公寓樓前,葉紅軍選了一個車位將車停好,然後拿上行李帶著她們乘電梯上到十九層樓,開啟一間房門。等她們進來後葉紅軍將兩枚鑰匙交給夏英傑說:“這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出租房,設施齊全,衛生間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保安人員日夜值班,樓下有停車場。傢俱是我按普通標準置辦的,先解決吃住問題。四開間的房子兩個人住可能大了點,主要考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