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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凡,我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給你留了電話號碼,在你的面前我無法開口,我只有請你給我打電話。你看到的,我很脆弱,面對你我沒有可以用來武裝自己使自己堅強的東西。我哭了,你看到的,那顆淚滴在你的手心。上帝,莫非是淚水把號碼浸潤了,他辨別不出來了嗎?上帝,求求你,對我公平一些,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好不好?上帝啊,我求你,我求你,哀求你“叮鈴鈴”電話又響了。“叮鈴鈴”“妹妹,你不要這樣大呼小叫好不好?”
電話鈴響了好幾次了,繆進蘭終於對女兒的“讓我來接”的尖叫聲忍無可忍了,邊說邊從洗手間走出來,看見Echo正站在屋子中央,全身僵硬著,長髮聳拉下來,亂蓬蓬地蒙了一臉。繆進蘭又驚又嚇又擔心,流著淚,啞著聲音喊了一句:“妹妹——你”Echo慢慢抬起頭來;亂髮之中露出了修白的臉,像是沒有了一絲生氣。好半天,才很悲哀很傷心地說出活來,聲音低迴,有氣無力的,整個人彷彿已被抽乾了血肉精髓,只留下一副空空的軀殼,一觸即倒了。
“姆媽——,我只是在等他的電話。姆媽,你說他會給我打電話嗎?”說完,便“嚶嚶”地哭起來,像個孩子似的哭。
“會的!會的!”繆進蘭一個勁地說著。她多麼想撲上前去扶著女兒,安慰她,把她拉入自己的懷抱,用自己溫暖的胸膛,溫柔的話語,溫潤的眼淚,用自己作為母親所能給予孩子的一切為她療傷。但是她沒動,她瞭解自己的女兒,她是越在不幸中越不願意別人撫慰她幫助她的,她習慣於自己為自己舔幹傷口。
Echo有如行屍走肉般地回到了臥室,把自己摜在床上,趴著一動不動,眼睛睜著,淚不停地無聲地淌下來。
舒凡,這麼久了,你真的如此殘忍嗎?幾個月以來,你一直躲著我,像躲瘟疫一般,連搭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我知道的,我是不值得你為我停留的,我沒有如花的美貌,沒有快樂的色彩,在我的世界裡只有陰霾的天空,你一定看透我了,你不願走進我的世界中來。
舒凡,我已是自卑到極點,你就像個尊貴、高傲的帝王站在我面前,而我幾乎想流著淚跪下去吻你的腳尖。在你的面前,我是無殼的軟體動物,任你傷害。舒凡,你好殘忍,你連憐憫和同情都不肯給我麼?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能來電話,管你是憐憫還是同情,我都不在乎了。施捨,只要是出自你的手,就讓我曲著卑微的膝蓋盡數收下吧。舒凡,這樣子,你說好麼?好麼?下一個電話再也不去接了,反正你也不會打來電話,我再也不如此的折磨著自己,不接了,不接了,就算是你的,舒凡,我也不會去接了。哦,我這不是在怪你,你又沒錯,是我“叮鈴鈴”電話響了,時間是下午5點半。鈴聲把Echo散亂的神志從遙遠的地方拉回來。聚攏:鈴聲響了,電話,啊,舒凡,是你,是你麼?
一秒鐘以前還全無生氣的她竟從床上翻過身來,一躍而起。
“喂”這一聲像蝸牛的觸角抖抖索索地在頭上擺動著,緊張而小心翼翼地試探,像剛被撫弄過的含羞草,在暫時沒有了騷擾的情況下,顫顫巍巍地把葉片張開,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沒有安全。這一聲彷彿用盡了Echo所有的氣力,僅剩的。
“喂——”是男孩的聲音,是舒凡的聲音。
Echo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本來就沒幹過的臉龐又一次被淚水衝涮著,她小心翼翼地對著話筒講話,把話筒抓得很重,聲音很輕,彷彿電話裡藏著一個極敏感的小動物,會被她嚇跑了似的。
“呵——,舒凡是你麼?真是你麼?”
舒凡的聲音很沉穩,很清楚,清楚地透露著傷痛,傷痛是溫暖的。
“是我。你好。我想和你見面,晚上7點半,在臺北鐵路車站門口,好嗎?”
還有什麼不好的呢?
Echo扔下話簡便瘋子般地衝入了臥室,把衣櫃開啟,瘋子般地把所有的衣服扔在床上、地上。她在鏡子和床之間來回奔忙,抓起一件衣服,跑到鏡子面前,就往身上拾,看一下,扔掉,又抓另一件地上的衣服裹住了她的腳,把她絆了好幾個踉蹌,她不管。直到把所有的衣服都看遍了,她才跳進了一條秋香綠的裙子,還紮了一條緞子腰帶,這是她在顧福生的道別舞會上的打扮,只是少了那朵紅花。
一切準備就緒,Echo的心是欣喜若狂的,像一隻快要被放出籠的鳥兒,快樂地撲扇著姐肪,渴望著開籠的那一剎那,幻想自己在天邊的星空下,努力地拍打翅膀,飛向更高更廣闊的世界。
“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