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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淨,沖走了大悲也沖走了大喜,只剩下淡淡的哀愁,像那朵輕飄飄的雨雲,一有機會,便重重地壓下來,又壓成密密細細的雨。
這一次在給爹爹姆媽的信中,Echo問到了那個叫“凡”的男孩的訊息。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吧,也叫人珍惜讓人牽掛,Echo在詢問時力圖為自己選擇的是這樣一種心情,可是在那一種裝作是隨便提及的文字中,仍看得到那些遮也遮不了的痴迷與苦痛擋也擋不住地在紙上留下的痕跡。
舒凡,本名梁光明,臺北文化學院戲劇系二年級的學生,已經出版了兩本集子,是學院大名鼎鼎的才子。
那時Echo以該學院的第二屆選讀生的身分就讀於哲學系。
為了探究人生,為了想知道人活著是為了什麼,Echo選擇了哲學,而她的生命的根本則是拯救了她的靈魂,滋潤著她的靈魂的文學。
Echo休學在家七年以後,終於還是走回了青青校園。她的大學成績,總平均約85分以上,屬於中上的水平。這在她,一個初中沒有唸完又完全沒接受過高中教育的人來說,已屬不易,也為她這隻陳家出圈的黑羊添了幾分亮白的光彩。
只是,這份光彩,如果沒有愛情的點綴,只會是淡若流水的。
Echo,她可以沒有牛肉,沒有白菜,卻不能沒有愛情維他命。
在一個颱風呼嘯的夜晚,還沒走進花季的少女Echo朝著自己左手腕的動脈狠狠地切了下去,如花的年齡,聽不見花開的聲音,這本要割斷命脈從而結束痛苦的一刀,切得很深很寬。Echo甦醒了,睜開眼看見的不是天堂,而是手腕上纏了28針的疤和流著淚求她活下去的容顏憔悴的雙親。
人生的苦難還沒有受夠,主是不會輕易收走你的靈魂,讓你得以解脫的。
Echo是一個相信命運的人,既然生命還不到該完結的時候,那就繼續把重負背下去吧。而以後活下去的日子裡,給予Echo力量的,與其說是那夜父母的淚水和哀求,不如說是對愛情的全身心的渴望。
Echo的雙親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她在娘肚子裡接受了父母的宗教。基督徒是不能自殺的,因為生命是上帝給予的,是神聖的。Echo顯然不是一個上帝的虔誠的信仰者,她一生惟一的信仰是愛情。
如果說人是一種動物的話,Echo便是屬於感情動物的那一類。這樣的感情動物,在遇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後便有了很大的危險。
她遇到了舒凡。
女大學生和女中學生都同樣地憧憬愛情,所不同的是,女中學生大都只在心中朦朧地想,愛情在羞澀的眼神裡,女大學生則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把所有的男生部拿來評論一番,愛情在欣賞的言語裡。
Echo漸漸注意到女孩子們幾乎是眾口一辭地稱讚著同一個男孩:舒凡。有一次,她半開玩笑地問那些傾慕舒凡的女孩子,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追,女孩子們說,舒凡好傲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你大可以把他當作一個明星來欣賞,來崇拜,誰還想著當真把他追來作男朋友,嫁給他作太大?要真這樣想,倒真傻氣得可以。
Echo微笑著不說話,卻從此記住了“舒凡”這個名字,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舒凡,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是怎樣的才華橫溢,令無數的女孩子為他神魂顛倒,又是怎樣的冷著冰霜,讓這些女孩子只能暗自傾慕、遙遠望之。
Echo借了他的書來讀,書寫得很漂亮,是教人愛不釋手的那一種,Echo讀畢便愛上了。她把書握在手裡,決定在校園裡散一會步,這是她讀書時附加的習慣。讀罷一本好書總是呆不住,得運動運動,慢慢地釋放自己的情緒,而咀嚼的快感便在這種方式中享受到了。
臺北文化學院座落在山色秀麗、松風可諦的華岡,優雅的環境很合Echo的胃口。她走上把濃綠的草地一割為二的小徑,看著小徑上鑲嵌著的小白石子兒,記憶中,那些關於愛情體驗的彩色碎片便擠了進來。
最先顯現的是畢加索的一張在巴黎別墅照的相片。那別墅是Echo心中的一座聖潔無比的城堡,住在城堡中的畢加索便是她的騎士。這個13歲的少女每天晚上反反覆覆地端詳著這張照片,撫摸著照片中畢加索那77歲的臉,向他哭哭笑笑地訴說著自己對他的狂熱的愛戀。她祈禱主讓她快快長大,讓她快快豐滿起來,她又對著照片中的老人低低地哀求,求他要活得久一些,一定要等她長到18歲,然後再讓她成為他的另一個女人。在她對成長的渴望中,除了絲襪和高跟鞋,又加入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