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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這竟是他所能收到的三毛的最後一封信。
洛賓:
謝謝你記得我。
想你已經回到了新疆。
我是11月16日方才回到臺灣。由香港回來的。
家中有你的信在等我。
星加坡的來信也收到了,STUVE比我長一些。是大學時在德國一同進修時的同班同學。
想來新疆已經很寒冷了,但去過之後知道在室內不冷,比較放心。
明年1991年,我因西班牙身份證早已過期,護照也將在近期內滿期了.所以被迫要回到歐洲去辦手續。大約是二月就飛去了,預備住半年或一年,以後回不回臺尚不知道。
我在11月14日,在香港與英國老友O’Sheal先生訂婚。沒有發新聞,沒有通知任何人,只兩個人悄悄出去吃了一頓晚飯。回臺稟報父母,如此而已。
海城一家,以及萍萍(您的孫女)和她母親,請一定問候。
海城有幾張照片,在我這裡,如果給我海域地址,我可寄去給淘淘。非常感謝海城對我的招待。洛賓,我走了,祝福我未來的日子平靜,快樂。謝謝。
未來我將住scafLand。回臺只是看望父母而已了。
謝謝你。也祝福你。
楊老師請代我問候。李本草先生一同。
平平上
1990年12月11日臺北市。
1991年1月5日凌晨,王洛賓從廣播裡聽到三毛自殺的訊息,各大報紙也爭相報道了這一新聞。
噩耗傳來,如晴天霹靂,王洛賓悲痛欲絕,在三毛的最後一封信的末尾奮筆疾書,寫下了幾行字:
懺悔吧!
懺悔安慰
不了他人在天
之靈
實際上懺悔
只是在責備自己
洛賓
1991年
元月6日
王洛賓去郵局發了唁電,去照像館放大了三毛的照片,框上黑邊。
王洛賓對著三毛遺容,成天不斷喝著烈性酒,十天吞下了八瓶。由於酒精中毒,住進醫院。
1991年4月28日,王洛賓和朋友們在杏花盛開的烏魯木齊市南公園舉辦華爾茲舞會,以此哀悼三毛。
首先唱了三毛的《橄欖樹》,之後,王洛賓為三毛獻上了他的新作《等待》:
你曾在橄攬樹下,
等待又等待;
我卻在遙遠的地方,
徘徊又徘徊。
人生本是一場類藏的夢,
且莫把我責怪;
為把遺憾贖回來,
我也去等待。
每當月圓時,
對著那橄欖樹獨自膜拜,
你永遠不再來,
我永遠再等待!
等待,等待,等待,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愛。
這是獻給死者的戀歌。
抒發了王洛賓的滿懷熱情。
卻不知能否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
尾聲
1991年1月4日凌晨2時左右,三毛在臺北榮民總醫院,用一條咖啡色長絲襪,在浴室吊點滴的掛鉤上自縊身亡。
“慟哭松聲回,悲泉共嗚咽”。
兩千萬的臺灣人,甚至全世界的讀者都注視著三毛的“死的儀典”,為之悲號,為之感傷,為之嗚咽,為之嘆息。
死,也可能是三毛最好的作品,比《哭泣的駱駝》更出色。
三毛一死驚天下!
驚天下,這是三毛的浪漫,所有愛著三毛的人,會永遠記憶並懷念三毛曾經的浪漫。
死神和愛神一樣喜歡拒絕三毛。
三毛自殺了三次,
第三次,終於撲進了死神的懷抱,
三毛很滿足。
三毛如願以償。
天微微地亮了。
三毛的骨灰和著相思木的炭灰被小船載到河中央。
小船走得很慢。船上三毛裝扮的小女孩用小鏟子將灰粉撒到河水上,然後,三毛的骨灰不見了,小船駛向河口,人們散了,小船沒有了蹤影。
三毛走了。
是三毛自己說要走的。
——登琨豔《三毛的葬札》
後記
在昏天黑地的日子裡,終於十分艱難地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