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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格的長裙
頭上裹著一塊大花巾
只露著
滴溜溜的一雙大眼睛
沒想到,三毛這個奇異的女子,從一個風塵僕僕的“女牛仔”搖身一變而成為一位披著一頭秀髮的窈窕淑女。
無論是哪一種裝扮,給王洛賓的印象都是深刻的。
三毛提著長裙,輕微地擺動兩下,瞅著王洛賓,優雅地笑。
王洛賓看著三毛,覺得她好像是等待著自己的鑑賞。他想:女人們裝扮多變,引起男人的注意,讓他們感到奇異,使男人得到一種美的享受,這同時對於她們本身來說,也肯定是一種享受吧?
王洛賓很想讚美三毛幾句,但又不知怎樣的讚美才能說到三毛的心坎上去,確切地表達出自己的內心感受。他只好言不由衷他說了一句完全不對題的話:“親愛的作家,晚上好!”
三毛要聽的當然不是這句話,這些的失望使她的笑容有了些變化。但她並沒多說什麼,為王洛賓倒了一杯茶後,便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雙臂摟著膝蓋,睜著一雙大眼睛,聽王洛賓講故事。
王洛賓講的是囚犯曲《大豆謠》。
三毛聽完後,用她的設計把故事重新整理,時間、地點、人物、情節都比王洛賓講得還要清楚。王洛賓被她敏捷的思維和超人的記憶力所折服。
三毛成為明星級作家並不是偶然的,她是一個才女。
王洛賓告別的時候,三毛問他對她的印象怎麼樣。原來三毛的心裡一直惦記著這樁事,這時候終於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三毛問得很嚴肅,很認真,王洛賓卻給了她一個自認為很風趣的答案:“第一個印象,是策馬馳騁在原始牧場的西部女牛仔,繼而變為亭亭玉立的秀髮女郎,最後的原形是真正的女作家。”
說了等於沒說。
三毛的坦率在王洛賓的西前走得很艱難。
三毛堅持要送王洛賓下樓。兩人跨上電梯,驚訝地發現:在電梯的一角,堆了一大堆三毛的作品,等待著簽名。
出名是件好事。著名女作家張愛玲就說過“出名要趁早”的話。三毛是個好勝心極強的女子,成名的慾望也非常強烈。她曾在臺北文化學院讀書時就對一位名人朋友說:“像你那麼早就成名,一定很過癮!”還說:“我也要成名,像你一樣,才不在少年。
‘少年心事當拿雲’。”
出名也是件壞事,三毛曾多次說過她恨死了那個叫“三毛”的女人。一場接一場的飯局和演講,一次又一次的拍照和簽名。一件事情,一再重複地去做,既便這件事是曾經多麼渴望著的,也會讓人感到非常厭倦。三毛在最厭倦的時候,便會對群眾(那些愛著她的眾多的“三毛迷”)產生牴觸的情緒,認為他們真的是非常殘酷的。因為他們不會說,讓三毛安靜吧。他們說:三毛,出來講講你的人生吧,我們喜歡你,關注你。
三毛說:“好,你們要看人生,我不如讓你們看人生的最高潮,看看三毛是不是死了?好,果然死了!這實在是對群眾的一種諷刺,心裡冷淡而且怨恨,你們跟著我哭、笑,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種悲劇情緒。喜歡悲劇的人僅僅是在看戲。”
為了“報復”,殘酷的群眾,三毛曾在作品中幻想過自己的死亡場面——我很方便就可以用這支筆把那個叫作三毛的女人殺掉,因為已經厭死了她,給她安排死在座談會上好了,因為那裡人多,——她說著說著,突然倒了下去,麥克風呼地撞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巨響,接著一切都靜了,那個三毛,動也不動的死了。大家看見這一幕先是呆掉了,等著發覺她是真的死了時,鎂光燈才拼命無情地閃亮起來。有人開始鼓掌,覺得三毛死對了地方,因為恰好給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她又一向誠實,連死也不假裝。
這是三毛被遭到心情最壞的時候的一種在筆尖上的發洩。幻想死亡,這是因為被生活逼迫到不堪負荷的地步,真可謂是“盛名之累”!
同為名人,王洛賓當然也深味這種出名的苦惱。不同的是,王洛賓的適應能力比三毛要強,做起名人來要比三毛得心應手許多,沒有她這麼累。
王洛賓知道是由於自己考慮不周到,大意中洩露了三毛的行蹤,才給三毛帶來了麻煩。他對三毛抱歉地笑了笑。
三毛是熱情善良的,她自幼受著中國傳統的待人接物的態度薰陶。在她第一次出國到馬德里留學的時候,父母便再三地用“出門在外,吃虧就是福”的古訓來教導她、叮囑她。所以,她對人對事總是體貼忍耐的,很難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