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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賓,你真是太好了。”
三毛像個孩子似的撲進王洛賓的懷裡,在他的耳邊開心地大叫:“洛賓,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們快回去吧!”
三毛的情緒是善變的,喜憂常在一念之間,而且愛走極端。剛才還氣得不肯下飛機的她,這下又開心地催著別人走。
站在飛機下面的人,焦灼地看著艙口,不知王洛賓能否把三毛勸下來,全場鴉雀無聲,氣氛相當緊張,導演圓圓的胖臉上沁出了汗珠,不知這出戏萬一主角不肯亮相,不知要怎樣收場。終於,三毛懷抱鮮花,倚傍著王洛賓出現在了機艙口。王洛賓輕輕扶著三毛的手臂,臉上泛著興奮的紅暈,竟像扶著自己的新娘,和三毛走下舷梯。
觀眾們沒有像上次那樣輕舉妄動,既不歡呼,也不鼓掌,像,是不敢拍了,熒光燈倒是一直亮著,現在成了三毛和王洛賓的照路燈。觀眾們的眼睛一直在三毛臉上尋求訊號,不敢再像第一次那樣作熱烈歡迎狀,生怕又把三毛“嚇”得一扭頭回了機艙。
三毛的臉卻是多雲轉晴,甜甜地亮亮地笑著,向大家揮了揮手。
氣氛一下子便活躍起來;空氣不再那麼緊張了,歡呼聲、鼓掌聲一下子響了起來,突然得像從地下冒出來似的。人們全部微笑著,攝像機也重新開啟了。
三毛看看天空,黃昏將近,逐漸下拉的夜幕的西邊角上還掛著一些殘霞,三毛看著下面一片人聲鼎沸,感覺一切太像演戲。
和王洛賓的單獨會面卻成了這樣的大曝光場面,三毛的心中又禁不住掠過一絲涼意,泛起一聲冷笑。
好,演吧,演戲也沒什麼不好,大家都來演,大家都作假,便分不清誰真誰假了,“假作真時真亦假”呵!人生不也就是一場戲麼?演吧,演到厭倦的時候就可以落幕了。
三毛這樣想著,臉上換上了一副燦爛笑顏的面具,她的蒼白的臉,她陰鬱沉重的心,她心中掠過的悽絕的寒意,全都在這副精美絕倫的面具下躲藏起來。
在同大家合影的時候,三毛拍了拍身邊的王洛賓的胸脯,開了句玩笑:“木乃伊,你還結實著呢!”
引得大家都歡笑起來。
終於到了可以回去的時候了,三毛的臉上,真實的倦容才在燦爛的笑容中顯露出來。
王洛賓的空蕩蕩的住宅,那個三毛在臺灣每次想起便同王洛賓的孤清淒涼聯絡起來的令她難過不已、悲憫不已的寂寞地,此時在暄囂的人群中競顯得無比溫馨、無比清靜起來,因為那將是她和洛賓兩個人的天地,在其中,他們可以互相給予慰藉。
她早就盼望著的,便是這樣的時光,和洛賓單獨相處,不受塵世的牽絆,無拘無束地交談,自由自在地生活的日子。
本來三毛希望和王洛賓單獨坐車回去,但王洛賓是隨著導演一行坐車來的,是電視臺的車。回去的時候,當然也應該是大家一同走,這樣既方便,又省車錢。三毛想,這麼長時間都忍過來了,也不在乎再多忍一下,反正很快就將有大量的時間只屬於他和洛賓兩個人的了。想到這些,她的心又快樂起來。
在車裡,三毛抑制不住喜悅的心情,便將自己送給王洛賓的禮物拿了出來,那是從臺灣帶來的三盤民歌磁帶,全是王洛賓的作品,製作得非常精美。
“洛賓,送給你。我從臺灣帶過來的,喜歡嗎?”
創作者們都喜歡把自己的作品當作禮物贈送給別人,三毛卻別出心裁,把別人的作品送給別人,而且也總能送到別人的心上去。她在臺灣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1976年,三毛和荷西因為海牙國際法庭判決西屬撒哈拉民族自決,造成西撤的混亂而被迫撤離沙漠,在大迦納利群島的一座濱海社群定居下來。沒過多久,荷西失業,兩人靠著遣散費和三毛的稿費艱難度日。禍不單行。三毛遭遇車禍受傷,骨傷剛愈,下體又出血,身體狀況糟糕到極點,而且因為每天只能吃一頓飯,心中又焦慮萬分而繼續惡化。
為了治病也為了家中少一張嘴吃飯,三毛決定回臺灣探親。
三毛回到臺灣時,她的名字已經家喻戶曉,數不清的鮮花,一批又一批的記者採訪,應接不暇的讀者簽名,名目繁多的會議出席,沒完沒了的飯局應酬成名的浪潮終於向她迎面而來,席捲了她。
許多她當年仰慕不已的名家,如今已成了同她在飯局上籌觥交錯的朋友。最值得一提的是,她與老作家徐訐的相交。
徐訐是早在30年代便在文壇嶄露頭角的知名作家,三毛在小學時代所讀的平生第一本中國長篇小說,便是徐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