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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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半就被他們奪了過去。我說,還給我,還沒喝完呢。瓶子是返還給了我,但瓶口有一圈兒黑爪印子,這次我主動拱手相讓。
任何城市的角落都藏了一些汙垢,這是社會發展的產物。從熙攘的汽車站出來,我媽突然大叫錢包丟了,我也大驚失色,這完全證明了車站永遠是一個城市的臭裹腳布,裡面充斥著大量讓人作嘔的東西。說錢包不過是一方手帕折成的小口袋,裡面藏著我媽積攢多年的私房錢,足足賣了好幾只雞才存夠的預備讓我娶媳婦的命根子。我不想報警的,合肥畢竟接納了我好幾年,對人民我有深刻的感情,報了警抓了幾個人,這有悖於我與人為善的原則。
派出所的大門朝哪開著我也不清楚,但我媽開始放聲大哭,我悄悄地問她,丟了多少錢,用得著使這麼大力氣?我媽說,一千塊吶,可以給你吃一百隻雞呢!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這些可惡的小偷,偷誰不好,竟然偷了我那麼多隻雞,不揪出來難平心憤。我逮住三五個人問,派出所大門在哪兒,我要報警抓小偷。一賊眉鼠眼的瘦子手朝上一指,可不是,面前就有“車站派出所”幾個大字。
當下我就犯了迷糊,在派出所大門口丟了東西,這可是新時代的新鮮事。另一方面,我也挺佩服小偷們的膽識和魄力,在太歲頭上動土,要麼他們就是朝中有人,要麼他們的精神有問題。
警察叔叔他不戴大蓋帽,穿著一身休閒裝,眼神比較冷酷,嘴唇比較厚實,一看就知道是辦大案的人。他詢問了一些基本情況讓我們回去等訊息,我想這肯定完蛋了,誰他媽犯神經會去通知我錢找到了快來領取,憑我的智商不難猜出這案子有頭無尾。現場不能速結,那一千塊錢也只能打水漂了。警察讓我們回去,我媽無奈地望著我,眼睛裡充滿絕望,我只感到某種東西壓在心上不能自由呼吸,某處神經歇斯底里地蹦跳著,又像是被針頭刺了一下,血管爆裂,紅色液體汩汩流動,腦袋不由自主地擺動,嘴巴忍不住喃喃:人渣,人渣啊我當下的意識不太清晰,說什麼自己也不是能把握得住,脫口而出的是記憶裡被觸碰到的一個冰點,跳躍著閃動著就噴了出來。警察連連解釋,這案子我們一定盡心盡力,在案子沒個結果之前不能妄下結論。我媽在一旁焦心地解說著,我孩子犯病了,不行了那人看我情形不對,站起來撥了個電話,用的好像是什麼暗號,總之我們聽不明白,“咿咿呀呀”的跟外星人似的。
第一部分 透明的瘋人院父母的事情(3)
錢是我的軟肋,丟了錢就是丟了我的肋骨,一根肋骨一百塊,我把自己身體裡的骨頭丟了十大塊,生命的意義變得暗淡,天空已經烏雲密佈,眼看要坍塌下來。我站起來拿起剛才那人撥過的電話,摁了一個重複號碼,也模仿他說了一句外星話“麼西麼西”,接著蹦到桌子上喊叫,叫個啥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叫,歇斯底里地宣洩一回,否則心頭上的一塊石頭定然讓我窒息而亡。那警察大眼瞪著我,也不敢上來阻攔我,我想過他要是敢過來,我就拿話機砸他,可他沒過來,因此我也得感謝他沒讓我在派出所裡行兇的惡性案件得以發生。
一會兒,進來一名男子,也沒帶大蓋帽,穿著一身休閒裝,還帶了一塊金燦燦的手錶,眼神比較不堅定,嘴唇比較畸形,一看就知道不是良民。他遞給警察一個小包,我媽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來喊,這是我的。警察往後退了一步說,我們民警辦案神速,一會兒功夫就幫你們把錢找了回來,快數數對不對。我媽喜笑顏開,一邊數一邊感謝說,謝謝警察同志,謝謝共產黨,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啊!警察握住我媽的手說,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吃你們的飯,就要為你們辦實事,下次有困難一定要來找我們,快帶著你的孩子回去吧!
我媽拉著我走出房間,此時我已趨於平靜,那百元鈔票我瞄得很清楚,紅通通的,毛主席嚴肅地望著大家,我也尊敬地瞟著他。走到門口,聽到後來的那人問那警察說,這小子是真神經還是假神經呢?
我一邊走一邊止不住吼,人渣啊人渣
我媽把錢塞到我手裡安慰說,三兒,不要想了,錢找回來了,我們回去好好養病。來,安靜聽媽告訴你姥爺是怎麼被你大姥姥修理的。
修理這個詞是由我來定義的,我只能說,聽了姥爺的故事後,再多詞彙也不能準確形容出當時的慘象。姥爺完全成了一個肉體機器人,大姥姥已幻變成一個優秀的修理工,她拿著修理工具——扁擔,對姥爺實施了慘無人道的修理行為。
首先,大姥姥質問姥爺一整天死哪兒去了,為什麼天黑了還不回家。姥爺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