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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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小紅撓頭,說想不出來。我說,那你替我吃藥,我告訴你答案,保準你樂呵呵地笑。蔣小紅將藥片拿起來端詳,自言自語地說,我可沒病。我說,你嘴角裂了!蔣小紅張嘴伸出舌頭去舔,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藥片塞到蔣小紅的張開著的窟窿裡,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我已經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一溜煙跑到醫院的圍牆下。蔣小紅撒腿追出來,我趕緊循著前幾天砸出的磚口子往上攀登,蔣小紅速度也不賴,夾著一股陰風轉眼就已到了我的腳下,只要她伸手我就前功盡棄。我想這次還是失敗了,藥性還沒發作,恐怕難以逃脫她的魔掌了,正在我閉眼準備束手就擒時,就看蔣小紅像中了子彈似的,綿軟的癱了下去。我心下一亮,立刻跟猴子爬樹似的攀到圍牆頂,然後閉上眼縱身躍了下去,腦袋裡思緒萬千,心情更是難以言表。多少日子與一群病人為伍,多少日子被強迫吃藥,多少日子被人喊“神經病”,終於有機會擺脫這種噩運,終於與夢想中的學子們為友,我、我、我我痛死了,全身像插滿了針。努力睜開眼,定睛一看,這一看嚇得我魂飛魄散——我摔在了一棵仙人掌上,它身上的剌很夠義氣地留在我身上。從幾米高的圍牆上跳下來,迎接我的怎麼會是它呢?可是,看到牆上一行油漆字我又明白了,上面寫著:
精神病患者不得入內!
我以為那邊是天堂,所以我不要命地跳下去,誰知道那不過是一副假象,它不但讓我重歸精神病醫院,還在我身上留下了“越院逃跑”的終身印跡。那邊的天之驕子們也愧對大學幾年的糧食供養,他們的精神食糧匱乏得要命,見義勇為或者助人為樂的傳統美德越來越難以體現在知識分子身上。我跳下時有對帥男靚女當時偎在一起,屁股下是一方石墩,我躍下的剎那瞄見男的一雙黑手正往女的下半身包抄過去。看到我飛過來,他們倒也知趣地終止了慾火中燒的場面,站起來,對我投來同情的眼光。我忍著痛說,對不起,你們繼續。那女的翻了我一眼,甩給我幾個字:神經病!便挽著男的胳膊扭秧歌似的甩頭走了。但是扭得幅度過大,讓人有理由懷疑她是先天性小兒麻痺。
怎麼能這樣子呢?怎麼可以這樣子呢?醫院的護士找過來對我不停的嘮叨,說無計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逃跑解決不了你精神上的問題,你必須端正態度,正視你的思想,惟一的出路就是配合好蔣小紅,早日治好病,那樣才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精神病醫院。我說,我可以悄悄的嗎?我可不想讓大夥兒看到我章某人剛從精神病醫院放出來,跌份兒的事在我身上屢見不鮮,等病好了,就滿足我這小小的要求,讓我翻牆跳到安大里,改頭換面做一回知識分子。
這種狀況是社會的一個特徵,環境往往讓一個人身不由己去承認實際上不存在的事情。思來想去,我總結出,只要院方不同意我“逃”出去,就算到天涯海角也洗脫不了我神經病的罪名。沒有辦法,我被他們抬回醫院,看到蔣小紅正在給病人擦洗,我說,過來看看我身上有幾個洞?她沒反應,依然故我。我猛地掀開上衣,仙人掌給我的傷痕像蚯蚓一樣呈現在她的面前,她瞪著眼睛嗔怒道:你跑得了嗎?惹得一身傷,這下死心了?來,我給你敷藥!
我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多麼好的一個護士,不記著傷害,一心一意為我這個神經病兒著想,就算一個鐵石心腸的傻子也會被感動。我控制不住眼淚潸然,差點哭將出來。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得忍住一切感情引發的衝動,我按捺情緒對蔣小紅說,你輕點拔蔣小紅面無表情地說,不拔出小刺來,以後你肚子上就會長出仙人掌!
為了離開醫院,我重新做人,每天安靜的聽蔣小紅說故事,然後我會低下頭捶胸頓足,懺悔過去,嘴巴不停地念叨:小花,我對不起你那個人渣故事我倒背如流,我說小花我對不起你。小紅便拍拍我的頭說,無計,你的病算是好了,開始反悔過去,不過也不能全怪你,你並不是一個真人渣。我點點頭,埋向小紅大腿嚶嚶而泣,心裡納悶:小花是誰?
他們都說小花和我有故事,我只好順水推舟滿足他們,實際上,我對過去並沒有感情可言。故事裡說,小花是我小媳婦,非要嫁給我,我不應允,叛經離道地去愛另一個冰雪姑娘,觸怒了一個叫張平的小子,然後被一個親戚砍錯物件,小花屈死,還帶去我的孩子這是一個充滿想像力的故事,估計編撰它的是一個前景不錯的作家。說不相信就要被喊神經病,就要在醫院過日子。我只好承認我就是章無計,因為我實在想出去了,我想念我的父母,雖然我都不知道父母長什麼樣子。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說,他不可能記憶起過去,但未來的生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