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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要了四兩白乾,三個大子兒的落花生。平端著酒碗,不敢跑,而象轎伕似的疾走,回到屋中。急忙鑽入被窩裡去,上下牙磕打了一陣,不願再坐起來。酒在桌上發著辛辣的味兒,他不很愛聞,就是對那些花生似乎也沒心程去動。這一陣寒氣彷彿是一盆冷水把他澆醒,他的手懶得伸出來,他的心也不再那麼熱。躺了半天,他的眼在被子邊上又看了看桌上的酒碗。不,他不能為那點纏繞而毀壞了自己,不能從此破了酒戒。事情的確是不好辦,但是總有個縫子使他鑽過去。即使完全無可脫逃,他也不應當先自己往泥塘裡滾;他得睜著眼,清清楚楚的看著,到底怎樣被別人把他推下去。
滅了燈,把頭完全蓋在被子裡,他想就這麼睡去。還是睡不著,掀開被看看,窗紙被院中的月光映得發青,象天要亮的樣子。鼻尖覺到屋中的寒冷,寒氣中帶著些酒味。他猛的坐起來,摸住酒碗,吞了一大口!
第十章
個別的解決,祥子沒那麼聰明。全盤的清算,他沒那個魄力。於是,一點兒辦法沒有,整天際圈著滿肚子委屈。正和一切的生命同樣,受了損害之後,無可如何的只想由自己去收拾殘局。那鬥落了大腿的蟋蟀,還想用那些小腿兒爬。祥子沒有一定的主意,只想慢慢的一天天,一件件的捱過去,爬到哪兒算哪兒,根本不想往起跳了。
離二十七還有十多天,他完全注意到這一天上去,心裡想的,口中念道的,夢中夢見的,全是二十七。彷彿一過了二十七,他就有了解決一切的辦法,雖然明知道這是欺騙自己。有時候他也往遠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