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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關子,指了指紫宸殿,“宮中的那位可不是以前的那位了,你這‘延昭’二字怕也是叫不得了。”
說完這句,盧多遜便徑直的離去,楊延昭則是恍然大悟,口中道了句謝,又是俯身做了一揖。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要不是盧多遜提點,楊延昭又怎會明白他已經犯了大忌,此刻,趙德昭沒有發難,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日後問罪與他的緣由?
“延昭,楊延昭”
口中低聲默唸著自己的名號,楊延昭不禁苦笑連連,這什麼世道,竟然連自己的名號都叫不得了。
‘昭’是必須要改的,否則必定會遭人口舌與是非,可這字是他來到這一世便有的,突入其故的換一個順口的字,竟是讓楊延昭覺得有些為難。
也不知當初‘延昭’二字是怎般取出來的?
腦子中閃過那張冷峻的臉龐,楊延昭心裡多了幾分沉重,哪怕他已經貴為文武侯,風光無限,可是那裡,終究是他回不去的過往。
不知不覺間,想起了那隨他一道離開代州城的孤小身影,楊延昭只覺得鼻尖有些酸,深嘆了口氣,“小丫頭,你要是還在,那該多好”
黯然傷神間,楊延昭又一次的自言自語,“既然‘延昭’喚不得了,今後,便改為‘延風’吧,希望人世相隔的你能夠明白我的思念。”
低聲喃語著,楊延昭敝履有些蹣跚的宮外走去,走過天街,走到與尋常人家相似的烏蓬馬車前,與依靠在車轅上百無聊賴曬太陽的蕭慕春笑了笑,“蕭大哥,可是等的厭煩了?”
憨厚的撓了撓頭,蕭慕春連連搖頭,“公子說得哪裡話,春光無限好,出來走走,見識見識鳥語花香的景物,屬下又怎覺得厭煩?”
見蕭慕春變得文縐縐起來,楊延昭咧嘴一笑,登上了馬車,“走,回家!”
“公子今個不去樞密院了?”
坐在車內,楊延昭頭靠在車上,手指在身下棉錦長凳上輕輕敲著,“不去了,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們去做該做的事情。”
拽著韁繩,蕭慕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口中下意識的低聲道,“該做的事情?”
“不錯,先要找到今夕與秋白他們,我換了個字,總得讓大家知道知道,當然,還有件頭疼的事情,也不知那季常對功名熱衷與否,若是心在功名之上,怕就不好辦了。”
說罷,嘆了口氣。
車外,蕭慕春聽得楊延昭這番話,心裡的疑惑不減反增,不過見車中再無聲響傳來,遂也不做做聲,揚起手中的皮鞭甩了兩下,駕著馬車駛進熙熙攘攘漸顯熱鬧的汴梁街市。
第三百七十三章 謀定而後動
紫宸殿,趙德昭正低首在宣紙上寫著字兒,寂靜無聲之下,只聽染滿墨汁的狼毫翠玉筆在宣紙上沙沙作響。
江山萬里,朕主何方!
八個字似乎是一揮而就,字跡圓潤,筆勁柔綿,但收筆與入筆之間卻是筋骨有力,暗藏銳利鋒芒。
將狼毫翠玉筆放在手邊精雕日出山河的黃花梨筆架上,趙德昭雙手拿起宣紙,目中精光閃爍,很是仔細的盯著宣紙上寫出的八個字。
幽幽的清香從墨跡中傳來,這是趙德昭最為喜歡的‘狻猊’研磨出的味道,而此時此刻,他卻沒有了往日心神俱爽的快感。
未登大位之前,可謂是日思夜盼,極力想著入主這本就該屬於他的巍巍宮閣,可如今真的坐上了皇位,又是多了讓他窒息難安的苦惱。
直到那一夜,趙德昭才明白王薄與衛莊的可怕之處,舉手投足之間,竟是左右了大半的羽林軍,更為重要的是宮中與他朝夕相伴的宮女侍衛也有他們的手下,這樣,作為帝王,怎能不寢食難安?
倘若有朝一日,此等局面再現,那被拖下皇位身首異處的又會是誰?
想到這裡,趙德昭狹長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的兇狠,氣息在下意識間變得粗重起來,將手中的宣紙給揉成了團,很是用力的甩向一邊。
皺成團的紙球順著臺階滾下了大殿,落在了數丈之遠,最終停在了躬身疾步進來的彭雁腳下。
見到這突如其來的紙球,彭雁心中起初著實是驚到了,止住身子,抬首瞧了眼高處冷著臉的趙德昭,見他正怒目看來,當即背後如針芒刺過,驚慌之下,又是將頭給低下,待在原處,不敢前行,亦不敢出聲。
好一會,殿上傳來冷哼,“你這奴才,進來作何!”
聞言,低首躬身的彭雁這才想起進殿是有要事通報,只是被剛才趙德昭冷怒的模樣給驚住了,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