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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嬰一字一字道:“他說,他要去找他師父。”
有莘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於公孺嬰重複道:“‘找我師父去’——他是這麼說的。”
有莘的喉嚨咯噔一聲,全身一聳:“他!他!他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嗎?你這兩天殺人太多,他不高興。”
有莘不破怔了怔,道:“他臨走時是不是很生氣?”
“沒有,很平靜。”
有莘不破跺腳道:“糟糕,糟糕,那他真是往心裡去了,不就殺幾個強盜嘛!真是死心眼——他往哪個方向走的?”
於公孺嬰望了望東北方向:“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的時候,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有莘不破一躍而起,掠了出去,突然又跑回來對於公之斯說:“大哥,借你的鳥兒一借!他要走遠了我怕找他不到。”
於公孺嬰聳聳肩膀:“你看。”有莘順著他的眼光望上去,龍爪禿鷹流著口水,歪著頭在轅門頂上睡得賊香。
“他中了江離的毒,我也不知道它會睡到什麼時候。”
有莘不破鬼叫一聲,撒腿向東北方向狂跑而去。
看著他消失在江離遠去的方向上,於公孺嬰喃喃道:“你還會回來嗎?”
“你會回來嗎?”雒靈抓緊了毯子,突然有些傷感。十七年了,她一直靜如止水的心境第一次有了波紋。
第一卷 新生 第十九關 尾聲
越往東北,越見千里流火的影響。但是有莘不破卻不是懂得感懷的人。江山是否依舊,與他何干?
江離啊,你到了哪裡?無邊的曠野,哪裡都可能是他的去處。正在茫然間,有莘不破突然發現在死氣沉沉的曠野中有一線若斷若續的生氣,草木的種子在這一線生機中努力地生長著。
“難道這是江離無意中留下的氣息?還是他混淆我視聽的陷阱?”
他沒有猶豫,憑直覺沿著這道生命線飛奔而去。
江離一路走來,一路都在思考,認真地思考。像所有年輕人第一次遇到需要獨立解決的人生難題一樣,他認真得有些可愛。
“既然他肯為你而救人,就能為你而不殺人。”當時於公孺嬰這樣說。
“我不是為他而存在的。”當時自己這樣回答。
如果他不拒絕有莘的邀請,或許那場引起自己不快的殺戮就不會發生。但是如果他正式參加了那次夜戰,那麼他會失去自己的一些堅持。
他一路走著,走累了就坐下,回了氣又繼續走。他並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散發出去的生命氣息,對這片受到天火餘威波及的曠野影響有多大。他只是自顧自地茫然地想著,茫然地走著
黃沙中,草叢上,一個熟悉的背影懶洋洋地躺著。有莘不破歡呼一聲,衝了過去。江離躺在地上,既不驚訝,也不激動。對他而言,重要的不是有莘能否找到他,而是他決定怎麼處理和有莘之間的關係。
有莘不破蹲了下來,笑眯眯地看著江離。陽光照在他的背脊上,有點灼熱,原來已經中午了。
“別擋我曬太陽。”江離說。
“回去吧,最多我答應以後少殺,這個,不殺人了——除非遇到無憂城那種不得已的環境。”
“回去?回哪裡去?”
“商隊!我是新的臺首啊!當初不是你那番話,我也不會真的當上這勞什子臺首。你對你說過的話不能不負責任!”
“我的歸宿在天外天。”江離彷彿沒有聽到有莘不破的話,悠悠道:“那是一個還沒有存在的境界,一個由我去創造的境界,一個僅僅屬於我的境界,一個最完美的境界”
“這個世界就很好了,要酒有酒,要肉有肉,要朋友有朋友,到什麼天外天去幹嘛?”
“一輩子到底要幹什麼?我原來以為我知道,現在才發現我不知道。以前那些,都是師父告訴我的。”
“對啊!怎麼都得有自己的活法。祖父雖然偉大,阿衡師父雖然無敵,但他們是他們,我不會像他們一樣,否則我就完全成了他們的影子、他們的附庸!我們帶著商隊,一起到天涯海角去闖蕩,好不好?我們去尋找毒火雀池,好不好?找到那段世間最美麗最憂傷的愛情,想辦法扭轉他們的不幸,好不好?”
“遇到師父以前的人生對我來講是一片空白。我逗逗轉轉了這麼久,到現在卻發現自己回到了什麼也不知道的原點。再過十幾二十年,當我耗盡了我一生最美好的時光,是不是會再一次發現自己回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