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賭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莘不破全身一震:他要尋找的人,越來越近了。
桑鏖望正中端坐,桑季側向而坐,一個方士由家宰領了進來,作禮唱喏:“小招搖山靖歆參見國主、侯爺。”
桑季冷笑道:“大夏的規矩是越來越亂了,白天不敢進門,寅夜求見,又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靖歆微笑道:“小可雖然也在夏都當過差,但這次並不是以夏使的身份而來的。”
“哦?”
靖歆誠懇地說:“靈禽擇木,智者擇主,小可棄官多時,遍遊九州,頗知天下將亂,因此欲擇一明主,以作起身之階。”
桑季笑道:“天下群雄,富莫過於成湯,威莫過於夏桀,甲兵之利莫過於昆吾,天下就算將亂,釐定神州者,只怕就在這三強之中。上人本在中原,何必捨近求遠?”
靖歆笑了笑,道:“小可在川外總聽人說,川內人器量狹小,不能容天下之士。卻總不信,今日一見”
桑季面色不悅,桑鏖望哼了一聲,道:“怎樣?”
靖歆道:“果不其然。”
桑季大怒:“好無禮的方士!今天讓你見到國主,乃顧念你是東方名士!蠶叢雖然僻處西南,可也容不得你放肆!”
靖歆神色鎮定如恆,放聲大笑。
桑季怒道:“笑什麼!”
靖歆道:“連一句逆耳的話都容不下,還談什麼席捲天下的大志!”
桑季冷笑道:“逆耳忠言,自然是要聽的。卻不是任你這等狂徒胡言亂語。也罷,你且說說我川人如何沒有容人之量。若有三分道理,暫且饒你;若說不出個理兒來,嘿,我蠶叢的鼎俎,便請上人嚐嚐滋味。”
靖歆笑了笑,不急不徐道:“蠶叢表面上雖然仍服大夏為共主,實際上早有深仇。見我從東方而來,先存了三分厭惡;本來以為我或者將為大夏說項,哪知我卻說出意想不到的話來,因此又存了三分懷疑。三分厭惡,三分懷疑,再加上彼此陌生,便令國主與侯爺生出十二分的戒心。不知靖歆說的是不是?”
靖歆只聽桑季哼了一聲,看桑鏖望時,卻仍端坐不語,又道:“國主若想一輩子困守蠶叢,願意子子孫孫、世世代代為中原共主守這西南藩籬,那我們這些川外的散兵遊勇,用不用都無所謂。但如若有席捲天下之志,第一步,便得有起用天下人的胸襟。小可聞:地廣者粟多,國大者人眾,兵強則士勇!山高在於不讓細土;海深在於不擇細流;王者能成大業,在於不卻眾庶。地無四方,民無異國,四時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之所以無敵也。若是川內人乃親,非川內人乃疑,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向西,裹足不入蠶叢,是逐客以資敵國,損民以益仇寇,內自虛而外樹怨於諸侯,求國之無危尚不可得,何況稱雄天下!”
桑鏖望聽得悚然動容,下座施禮,道:“小王僻處山鄉,坐困西南,非上人,不聞天下至理!還請上人不計前嫌,以規小王之過。”
靖歆連忙謙遜。桑季亦下座致禮,並請靖歆上座。賓主坐定,桑鏖望便問川外大勢。
靖歆道:“半個月前,成湯以葛侯不祀為藉口,不奏共主,妄行方伯征伐之權,把葛國滅了。”
桑鏖望兄弟聞言都是一驚。
靖歆繼續道:“成湯吞葛,等若把自己的野心一併挑明瞭。雖然暫時還未向共主挑戰,但雙方已經勢成水火,東西決戰,只是時間問題。”
桑季道:“以上人法眼看來,雙方勝負如何?”
靖歆道:“自孔甲以來,諸侯多叛夏,當今共主不務德而武傷民,百姓苦不堪言。天下八大方伯中:邰國自不窋末年失國,如今其國人混跡戎狄之間,存亡未卜;有窮氏作亂,國滅家亡,遺民併入陶函;有莘氏犯忌,祭祀亦絕;朝鮮乃商國分支;塗山氏與夏人至親,雖表面親和,但暗懷猜忌;唯有昆吾,服大夏調遣。如今之勢,昆吾必從桀,朝鮮必從湯。塗山氏若袖手,則東西勝負,在於蠶叢!”
桑鏖望兄弟對望一眼,心中都是一震。
燕雁無心,來去只是隨雲。
桑谷秀捧著心口,微微喘息著。江離忙到屋外取來一叢萆荔,手一晃萆荔化作焦黃,彷彿被烤焦了一般。一股味道散發開來,有點酸,但桑谷秀聞過以後卻似乎好多了。
“你真像他。”桑谷秀說,“那麼細心,那麼體貼”
她伸手挑了挑燈芯,窗外有風雲變幻的勢頭,但隔著一扇紗窗,這盞小燈卻燃得如此安詳。
“若木哥哥走了以後,姐姐開始對著那小扶桑樹發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