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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反而遭了那血祖的毒手。”
他“血祖”兩個字出口,自姬慶節以下無不變色。都雄虺的惡名,就是遠在西北的稷之民裔也都有聽聞。
姬慶節心道:“莫非有莘兄和血魔有過節,聽他們的話似乎還有個朋友落在血魔的手裡。有莘兄膽子可真不小,居然敢去追血祖!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後,可得看看能否幫上他的忙。”
只聽有莘不破道:“那事情且放下吧。羋壓,來,我給你介紹個新認識的朋友——這是姬慶節!好功夫!好漢子!”他不說慶節是邰的王子,卻給了這六個字的評價,姬慶節卻聽得心中大喜。有莘不破又道:“姬兄,這是我的夥伴羋壓,別看他年紀比我們小些,嘿,發起火來連我也害怕。”
姬慶節斂手,和羋壓行平輩之禮。羋壓大喜,跳了下來施禮,說道:“不破哥哥說是好漢子,那就一定是好漢子!”他現在已經比剛出季連城的時候成熟多了,但桑谷雋於公孺嬰等不自覺間還是把他當孩子。他每每為此不悅。姬慶節這樣禮見,那是把他當成大人了,最合他的胃口。
但邰國人眾卻有些不悅,心想少主謙虛多禮也就算了,你有莘不破也太孟浪了,隨便一個小孩也介紹來和少主平起平坐!
姬慶節和羋壓聊了兩句,他的屬下聽說羋壓居然是季連城的少城主,這才心氣稍平。跟著車行轔轔,遠處出現一支隊伍。羋壓道:“慶節哥哥,那是我們的商隊哦!威風吧?”
“商隊?”
“是啊!”羋壓得意洋洋道:“叫陶函商隊。不破哥哥是我們商隊的臺首,我也是首領之一哦。”
姬慶節微笑道:“陶函商隊我聽說過,但那是在東南方的一支極有名氣的商隊,我們這裡已經是西北,陶函商隊居然從西北邊來,呵呵,可真有些不可思議了。”
“是這樣的,我們啊,是從季連城出發,然後進入蠶從,遇見了一個小白臉強盜叫做桑谷雋”羋壓正要講述一路來的經歷,桑谷雋的聲音從地底傳來:“羋壓!誰是小白臉!”
眾人驚訝聲中,地狼馱著一個英挺的青年,從地底浮了起來。羋壓向他扮了個鬼臉:“難道你的臉不白麼?商隊裡出了江離哥哥和雒靈姐姐,沒人的臉比你更白了!”
“小鬼!找打!”
“來啊,誰怕誰!”
一個宏亮的聲音道:“這裡有朋友在,你們就不能正經點麼?”一匹風馬自遠而近,馬上一人,腰間盤繞大蛇,頭頂徘徊禿鷹,眼睛一掃,連姬慶節也感覺到來自這個男人身上的壓力,心道:“有莘不破的朋友,果然個個都不簡單!”
不久商隊的大隊已經到達,有莘不破把幾個夥伴和四長老等給姬慶節一一介紹。邰國人眾聽說桑谷雋是蠶從王子,又都吃了一驚。要知道蠶從和邰同列八大方伯之一,但邰早已沒落多年,而蠶從卻至今繁盛,因此桑谷雋的身份在這些人眼中自然尊貴無比。不由對這群人又看高了幾分。待見了陶函的銅車隊,雖然只有幾百人,給人的壓迫感卻遠勝千軍萬馬,先前的不屑一掃而空。邰國所有人中,只有姬慶節的態度一直保持不卑不亢。
陶函商隊中隨行的兩個女孩子,雒靈只開啟松抱的視窗露了一下臉,燕其羽坐在芭蕉葉上,對姬慶節也是愛理不理的。姬慶節卻一直以誠相待,好生禮貌。
於公孺嬰道:“邰城就在附近麼?”
姬慶節道:“不遠,過了這座山頭就看見了。”
於公孺嬰道:“既然如此,還是快上路吧。這麼多人馬,若是錯過了宿頭,到了夜間只怕有些不便。”
有莘不破、姬慶節都稱有理。
於公孺嬰又道:“這些民眾扶老帶傷,車馬又不足,要走到幾時!不如讓沒有車馬的全部上車吧!”
姬慶節稱善。不多時人員便安排妥當,卻還有一大堆雜物沒法擱在地上。桑谷雋皺眉道:“這些東西也還要麼?”
申屠畔道:“這些東西都不值錢,但都是日用必備,要是丟了,只怕到了邰城安頓起來有些不便。”
於公孺嬰道:“那就搬上車吧,手腳快些。”
旁邊燕其羽哼了一聲,手一揮,颳起一陣大風,把那大堆雜物都捲了起來向邰城的方向飛去。申屠畔等一直對燕其羽不放在眼中,這時一見之下才個個收起了小覷之心。
陶函商隊的銅車走起來可就快多了,沒半個時辰便繞過了那脈擋住視線的山嶺。
“那就是邰城了。”大夥兒順著姬慶節手指望去:一圈半高不矮的土城出現在視野之中。
這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