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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乾。啊,對了!”轉頭對桑谷雋道:“你隆個高壩,把水暫時截住,怎麼樣?”
桑谷雋搖頭說:“我有沒有這本事且不說,就算能這事也不能幹!在這大江上游最得謹慎!一個不小心,亂了地形,擾了這華夏水脈!中下游萬里山河都得遭災!”
有莘不破道:“罷了,還是我先潛下去看看吧。還好十二歲那年去朝鮮,一身水性還過得去。”
“有莘大哥。”一直不說話的采采站了起來,彷彿下定了決心,赤腳向江邊走去:“我來吧。你就負責想辦法把車抬上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采采已經望大江跳下。但奇怪的是她沒有沉入水中,而是像踏在土地上一樣穩穩站在江水上。
“呵呵!”有莘不破喜道:“我們采采公主原來還有這本事啊。”采采一笑,赤腳走向江心。
眾人都聚到岸邊,看采采如何施為。
江風勁急,采采肩上披著桑谷雋所贈的天蠶絲巾,飄飄然如湘夫人臨降。清風與江水,在采采的吟唱中彷彿與她融為一體。
“為君夷猶,誰留中洲?”
噫!以采采兩隻赤足之間為中線,江面“裂開”了一條水痕,水痕越裂越大,漸漸如同兩半爿水牆,乖乖地左右分開。
旁觀的眾人見了這等神蹟,無不驚歎。陶函眾士一路而來多見異事,但這次仍然被這個水神般的少女驚呆了。
眼見江水兩分,露出江底的銅車,有莘不破就要跳下去,卻見銅車所在的泥土突然隆起,把銅車託了上來,到得與水平線等高,山邊飛出數十條巨藤,纏住銅車,凌空拖到岸邊。
阿三咬著手指說不出話來,老不死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是人,不是人!我是和神仙在一起啊。”
采采眼見桑谷雋和江離取回了銅車,舒了一口氣,深感疲倦,就要收了“分水訣”,驀地看見光禿禿的江底匍匐著兩個人,背影十分熟悉,不由大吃一驚!
救上來的是恰是采采的族人。她們已經不知在江中匍匐了多久。經江離診斷,她們雖然傷重昏迷,但暫時沒有生命之憂。
那邊有莘不破和於公孺嬰等正忙著重新安排舟筏下水。只有桑谷雋仍然守著師韶。自從桑谷馨上了花車,姐弟再通訊息,已是天人永隔。大姐姐在夏都的生活到底如何,沒人能告訴他。這個師韶,是姐姐在夏都認識的朋友麼?
昏迷中的師韶呼吸突然不穩,一陣咳嗽,醒了過來。
“你還好?”桑谷雋問。
師韶沉默了一會,說:“謝謝你們。”
“其實我們沒幫到你什麼。”
“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感激了。”
如果是有莘不破,這時一定會問關於那樂聲的事情,但桑谷雋更關心的是已經姐姐的舊事:“你好像認識我姐姐。”
“嗯。”
“你怎麼認識她的?”
“我?哈哈,”師韶乾笑了一聲:“所以我說,你們幫錯人了。其實我是一個劊子手。”
桑谷雋奇道:“劊子手?”心中隱隱感到不妥。
“你姐姐是由我動手的”師韶木然說。
“什麼!”桑谷雋大叫一聲,幾乎跳了起來。他的聲音把幾個夥伴都嚇了一跳,一齊望了過來。
“我說”師韶頓了頓,終於開口:“抽絲剝繭,是我動的手”他話沒說完,早被一拳打得飛起,腫了半邊臉,落下四五顆牙齒。桑谷雋衝了過去,又是一拳落下,腰裡一緊,右拳被人扯住:抱住他腰的是有莘不破,抓住他拳頭的是於公孺嬰。
“你們放手!讓我宰了他!”
於公孺嬰道:“事情還不明瞭!弄清楚了再報仇不遲。”
“沒什麼不明瞭的。”師韶笑得很淒涼:“她的生命,是在我手上結束的,由她的弟弟來了結我的生命,正好,正好。”
聽他這麼說,桑谷雋反而呆住了。眾人都隱隱感到:這個瞎子並不僅僅是他自己所謂的“劊子手”那麼簡單。但無論桑谷雋如何呼喝怒罵,於公孺嬰等如何好意相詢,師韶都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求死。
“好!我,讓我成全他!你們放手。”
有莘不破把桑谷雋抱得死緊,對師韶說:“你還是走吧。莫的在這裡擾亂我兄弟的心情。”
師韶失望的坐在地上,他看不見桑谷雋咬牙切齒的表情,只是聆聽著這年輕人憤怒的呼喝聲。良久,終於站了起來,苦笑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麼,但終於沒有開口,掂了掂他的背囊,一步步沿大江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