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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花香薰得自己睡意大盛。狍鴞吃了一驚,咬一咬牙,閉了鼻息,轉行內息之術。“這小子很危險啊。”它不再猶豫,猙獰著向江離衝去,一路踩斷攔路的荊棘,踢開盤腳的樹根,彈指間來到江離的面前,怪手揮出,捲起一陣狂風。
江離見狍鴞竟然能夠以內息代替外息行功,已吃了一驚,而自己佈下的十八關連環扣也沒擋得住片刻,心下更加駭然。眼見狍鴞巨手襲來,手未到,勁風已經逼得自己透不過氣來。完全覺醒以後的狍鴞,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仗著身堅體硬,看準了目標,不管偷襲,不理干擾,每一招都不遺餘力。
危急間江離感到被一股熟悉的味道抱住,“砰”的一聲,這一招打了個結實,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影飛了出去,掉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狍鴞見一招解決了兩個人,哈哈大笑,一步一個腳印地向靖歆邁去。狍鴞第一次出手時,靖歆和於公之斯反應最早,但他卻為自己留下了三分力氣,當其他三人受到襲擊時,他未曾援手。這時見狍鴞走來,才著了慌,催動影刀向狍鴞攻去。狍鴞嘿嘿一聲冷笑,不管影刀割在身上微微的疼痛感,一腳踏下,把靖歆踩得扁平。
於公之斯空手躺在地上,落日弓早已跌落在遠處。狍鴞剛才這一撲傷得他全身骨頭有如根根寸斷。眼見三個同伴也被各個擊破,嘆了一口氣,道:“你贏了。”
突然一個人跳了起來:“誰說他贏了,我可還沒死呢,剛才那一下,哈哈,就像撓癢癢!哈哈,哈哈”有莘不破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他的腳有點抖,身子卻站得筆直。在他腳下,江離也吃力地撐起了身子。
狍鴞輕蔑地瞥了他們一眼,知道他們已沒有敵抗自己的力量,冷笑一聲,對於公之斯道:“我們現在在陶函之海里面?”
於公之斯不答。
狍鴞仰頭盯著那“太陽”,自言自語道:“一定是的,雖然沒有進來過,但一定是的。哈哈,這寶貝最終還是落在我手上!臭廚子!我再也不怕你啦!”奮然一躍,跳進了那“太陽”的暈影之中。
有莘不破怒叫道:“回來!勝負未決,滾回來!”
江離道:“他不但刀槍不入,還通曉內息導引之術,我的力量也無法透過氣味侵入他的體內,看來我們真的奈何不了他。”
有莘道:“我偏不信!等會我回過氣來,扯開它的嘴,鑽到它肚子裡把它的腸子扯個稀巴爛!”
江離聽了,不由心頭一動。
於公之斯望著“太陽”,那是陶函之海的出口。眼見四大高手或死或傷,困在此中。大風堡內札蠃元氣大損,檗有闐獨木難支,狍鴞一出,只怕所有人都難以倖免。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也在劫難逃,他心臟一緊,隱隱作痛。
突聽一聲嘶叫,“太陽”中掉出來一條巨腿,接著是一個龐大的身軀——狍鴞竟似被人逼了回來。於公之斯大喜:“好!無憂城主名不虛傳!”
狍鴞在慘叫聲中跌了下來,只見它修成人形的臉上鮮血模糊——它竟然受傷了!
有莘不破眼尖,大叫到:“哈哈,好,這傢伙瞎了一隻眼睛呢!”
江離似乎心中有所觸動:“看來可以從它的九竅入手。”
於公之斯卻有些疑惑:“這不像是檗有闐的手段啊!”
狍鴞畢竟有上千年的修為,暴怒之後,很快沉靜下來,手往地面一撐,屁股翹起,生出一條細長的尾巴,那尾巴越長越長,不片刻觸及了“太陽”,穿了過去。
有莘不破問於公之斯道:“你不是說它沒什麼其它本事了嗎?怎麼還有這招。”
於公之斯苦笑道:“我是就我所知而言。”他吸了一口氣,感覺胸腹漸漸暢順,便想取回落在遠處的落日弓作困獸之鬥。那邊有莘不破摩拳擦掌,似乎也漸漸恢復了力氣。
有莘向狍鴞剛跨出一步,便聽江離道:“別浪費力氣,伺機再動手!”
於公之斯運氣虛抓,正想用“凌虛控鶴”功夫取回落日弓,天際突然掉下一柄弓來,落在身旁,接著狍鴞的尾巴倒拖回來,末梢卷著一個人,那人衣衫破爛,神情蕭索。有莘不破吃了一驚:竟然是終日伏在金織門外的那個男人。
狍鴞猙獰說:“好小子,好小子,果然虎父無犬子,不過我會讓你知道傷我的後果!”
於公之斯身子一震,再看身旁那把弓,赫然是世傳兩大神弓之一的落月弓,一時間悲喜交集,看著半空中不知死活的大兒子,鼻子一酸,口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於公之斯不知道這些日子來大兒子到了那裡,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