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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措詞激昂慷慨的佈告於第二天清晨在北大各
公告牌上出現了;同學們群起響應,愛國的熱情沸騰起來了。
五月三日下午七時,第三院大禮堂中擠滿了人群。北大同學一千多人幾乎是全體出席,
其他各校熱心同學趕來參加的也有幾十人。在易克疑主席宣告開會,說明宗旨之後,我即登
臺發言,提出我上述的主張。這是我第一次在重要的群眾大會中發表演說,情緒不免有些緊
張。我的萍鄉土音又很重,例如“群眾運動”這個重要名詞的發音,就與普通話有很大的區
別,不容易為人所聽懂;但還是博得了同學們熱烈的鼓掌。後來一些同學由於這次演說,常
親切的笑我“群眾運動”這四個字的發音,“群眾運動”四字,幾乎成為我的渾名。繼我上
臺演說的是有名的“大炮”許德珩,他的講話具有甚大的鼓動力量。還有同學謝紹敏的當場
齧破中指,在一塊白手巾上血書“還我青島”四個大字,更激起全場的憤慨。大會於是一致
決定聯絡各校同學,於次日正午在天安門集合,舉行示威遊行;各校到會的同學們也當場表
示熱烈贊成。
五月四日上午十一時左右,當北大同學在馬神廟第一院集合,準備向天安門出發時,蔡
元培校長出來勸止。他沉痛的向我們說,示威遊行並不能扭轉時局。北大因提倡學術自由,
頗為守舊人物和政府所厭惡,被視為鼓吹異端部說的洪水猛獸。現在向學們再出校遊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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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一冊
果鬧出事來,予人以口實,這個慘淡經營,植根未固的北大,將要首先受到摧殘了。那位文
謅謅的易克嶷同學當場向蔡校長痛陳學生們內心積憤,已是忍無可忍,懇求校長不要阻止。
其他多數同學則頗感不耐,發出“噓!”‘轟!“吵嚷和怒罵的聲音。看看時間已到正午,我
即擠向前去,高聲向校長說:“示威遊行勢在必行,校長事先本不知道,現在不必再管,請
校長回辦公室去罷。”我和其他幾位同學連請帶推的將蔡校長擁走,遊行隊伍在一片歡呼聲
中,蜂踴的向天安門出發了。
北大的學生隊伍是最後達到天安門的。北京各專科以上學校學生隊伍都如約先行到達
了;總共有三千多人。經過簡單宣佈遊行的主旨以後,隊伍即浩浩蕩蕩的向東交民巷進發,
準備先向日本使館示威。白號雄幟是形形色色的,其中主要的是“還我青島”、“廢除二十條”、
“懲辦賣國賊”、“拒絕簽字和約”、“中國是中國人的中國”等等。那時東交民巷口軍警密佈,
我們的示威隊伍無法透過,只得派代表向若干外國使館說明示威的意圖。按預定計劃轉赴趙
家樓曹汝霖的寓所。
學生隊伍到達曹宅時,北大同學鍾巍所預先約集好的十幾個同學,率先翻越窗戶進入曹
宅,開啟大門。大隊同學即一踴而入,到處尋找曹汝霖不獲;適另一親日巨頭、駐日公使章
宗祥正在那裡,走避不及,被同學們痛毆了一頓。曹宅的什物也成了同學們洩憤的目標,大
肆搗毀,少數同學並乘勢將堆積在宅院中已經搗毀了的什物,放火焚燒。我和其他幾位擔任
指揮的同學認為目的已達,於是分頭通知亂作一團的同學們,迅速整隊回校。我們剛啟程離
開,大隊軍警趕到,將火勢迅即撲滅了,並並始捕人;未能趕上隊伍的三十二個向學被陸續
逮捕。這就是五四運動“火燒趙家樓”的一幕。
這日北大同學們遊行歸來已近黃昏,雖已飢疲交加,但精神仍極抖擻,紛紛議論此後的
對策。我們對趙家樓一幕的表演精來引以為快,但對於三十二個同學的被捕和即將到來的壓
迫,深感危懼;幾乎都一致認為大事臨頭,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再無退縮的餘地。我們決定
五日上午十時再舉行學生大會,進行組織大學生會及北京學生聯合會,並將這一運動擴充套件到
全國去。
五日清晨,京畿警備總司令段芝貴(這個老軍閥是段祺瑞的親信,是嚴厲鎮壓學李的客
際執行者)為了探聽學生的虛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