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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的窮光蛋。直至二次大戰後,他領了退伍軍人獎學金,才從「窮人的哈佛」(紐約市大的諢名)轉入富人之哈佛,去「頭懸樑,椎刺股」,讀其博士的。他其後風雲際會,差不多都是替周恩來工作的結果。離開了中國這一行,基辛格就不是基辛格了。飲水思源,能不肝腦塗地?朋友,蘇秦、張儀服務的物件,原是沒有國界的。出生於德國的猶裔基辛格,他能替尼克松服務,他也可替周恩來服務啊!搞外交如用兵,也是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周公得之也。所以不才總歡喜說,近百年中國史上只出了兩個半外交家。周恩來和李鴻章兩個之外,顧維鈞算是半個。而這兩個半外交家,也只有顧維鈞這半個,算是科班出身。李、週二公,皆出身行伍也。顧維鈞雖是外交界的科班出身,也只是個洋科班,威靈頓(Wellington是顧的洋名)離家上學之後,未進過一天中國學校也。李、週二人,雖是純國產,然如上節所述,國營企業中無此行道也。他二人搞的,可說是百分之百的天才外交和常識外交(mon sense diplomacy)。搞常識外交、天才外交,已不足取,他二人再加上各自有個無知而好權的主子,強不知以為知,橫行霸道,他二人搞外交,不但要外御列強,還要內說昏君。能維持個敗而不亡的局面,就很難能可貴了。悲夫!
中國古代外交建制的轉型
以上所舉的一大堆,從古到今的外交小掌故,無非是想說明:(一)我國古代的外交學是很不平凡的。舉凡今日西方所發展的,各種涉及國際關係的概念和實踐,我國古籍中,無不行行具備。專司外交的行政機關,在政府建制中的地位也至為崇高。用句現代話來說,那便是,不是首相兼外長,便是外長做首相(美國的國務卿,便是這樣的)。那時搞外交的人,也是國際間的寵兒。蘇秦就是一人兼六個國家的外交部長,「佩六國相印」的,這在人類的外交史上,顯然也是一椿「金氏紀錄」也。
不特此也,甚至二十世紀才出現的「國際聯盟」(The League of Nations)和「聯合國」(The United Nations)組織的構想,在我們的戰國時代亦已萌芽。他們那時觀念中所謂「尊王攘夷」中的「王」,基本上便是列強表面上一致擁護,而事實上由幾個爭霸的大國所支配的國際組織,所謂「挾天子,令諸侯」是也。君不見二次大戰前的「國聯」之中,五十個國家被英國牽著鼻子;和今日的老美,動不動就打聯合國的招陴,向世界各國頤指氣使?伊拉克的薩達姆,現在挖了幾千個洞,還是怕藏身無所;中國的江澤民,向那位好色的小總統不斷陪笑臉,還不是怕他挾天子,令諸侯。今日的錢外長還不是以一侯之下萬侯之上的低姿態,對霸主的波斯灣政策,微笑,鞠躬,說不。
可是(二),我國文明在秦始皇統一了東亞大陸,廢封建、立郡縣之後,建立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空前絕後的「宇宙大帝國」(Universal Empire),這也是蒙古種黃人所建立的東方文明的「第一次大轉型」。一轉百轉,往古列國並存、一強稱霸的世界秩序(World Order)不存在了,春秋戰國時代,所慢慢發展起來的外交制度,也就隨之迅速轉型,而面目全非了。
【附註】在大秦帝國統一東亞大陸之前,人類歷史上只有個亞歷山大所建立的馬其頓帝國差可與之相比,但是亞歷山大一世而斬。他也沒有創造出一個宇宙帝國的規模與制度。秦之後的羅馬帝國自然也是個宇宙帝國,可惜它在公元四七六年亡國之後,便永不再來。其後西方的帝國建造者,便再也沒有「天無二日,民無二王」的觀念了。後來日不落的大英帝國,大則大矣,然非宇宙國家也。
只有理藩院,沒有外交部
因此在我國的歷史傳統裡,秦漢以後的帝國時期,就只有內交而無外交之可言了。我們中央政府的建制之內,九卿六部,百制皆全,就是沒個「外交部」。為應付周邊少數民族所建立的小王國,歷代也只設了個不同名稱的「理藩院」,以司其事,但是「理藩院」只是禮部之內的一個司局級的組織,一切事務都當作「內交」來處理,而非「外交」也。例如西漢初年,中央政府與都城設在番禺(今廣州)的南越王國的關係,費正清主編的《劍橋中國史》,便說那是大漢帝國的「外交關係」(foreign relations,見該書第一卷第六章,有中文譯本)筆者處理這問題則認為那是個「內交關係」,是東北張學良和南京蔣介石的關係。今日西方學者和政客,也認為北京和西藏的關係是fo…reign re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