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曰:袁君起自行伍。軍事知識得自實際經驗呢!
再問曰:現代化陸軍是一種科技專業,行伍老兵,焉能勝任?!
答曰:可以。不但在當年中國可也,在目前美國猶可也——君不見剛離職不久的美國陸海空三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四星上將(華盛頓只有三星)、在越戰和波斯灣之役均戰功赫赫、將來還要問鼎白宮的黑人大將之鮑爾( Gen。 Colin Luther Powell)將軍哉?鮑爾非西點產也;與孫立人母校之維吉尼亞亦無緣也。此公行伍也。憶五〇年代中,筆者在紐約市立大學教夜校餬口時,鮑爾斯時即在敝校上學,系一成績劣等之學生也。彼亦從不諱言其在母校為「全 C 生」(straight〃C〃 student)。餘近讀暢銷之《鮑爾回憶錄》,訝其四十年來作文並無大進步。設回母校重讀,仍難免其為「全 C」也。鮑君時在紐約市大(C。C。N。Y。; C。U。N。Y。)參加學生「備役訓練」(R。O。T。C。)。畢業後入伍為伍長,初不意四十年中累遷,竟位至三公。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混帳的《紐約時報》,瞧不起鮑君,暗笑他為黑人倖進。——但是黑青年在陸軍中可以倖進,白兒童就不能在更為科技化的海軍中,行伍倖進哉?!兩週前由於誤掛越戰勳章,而被媒體揭露,竟至愧恨自殺的海軍上將包爾達(Adm。 Jeremy M。 Boorda),即另一「行伍出身」之美國海軍中最高階之軍令部長也。包爾達少年為一頑童,不容於父母。十七歲時(一九五六)乃誑報年齡入海軍為水兵。四十年中竟累遷至今日上將軍令部長,為美國海軍中之第一人;麾下節制將士凡四十七萬人,戰船千艘。初不意以誤佩兩枚「V」字勳標,竟至自裁也。
以上所記鮑、包二君,均為今日美國行伍出身的陸海兩軍之最高階將領也。我國陸軍於一百年之前,出一行伍出身之訓練總監袁世凱,又何足大驚小怪哉?!
早年留日的文武學生
世凱在一八九五年底接掌小站,乃易原「定武軍」為「新建陸軍」。兵員亦增至七千人,步騎炮工輜俱全。原有洋員教習之外,並於蔭昌的「武備學堂」之教練學員中,擇優借調。其著者則有王士珍、段祺瑞、馮國璋、梁華殿等人。梁後來因意外早死,而王、段、馮皆一時俊傑,成為後來「北洋系」之重心,所謂龍、虎、狗也。
此後中國南北諸省分練新軍成一時風氣,青年學子被派往日德諸國學習陸軍,亦絡繹出國;返回成為新軍中堅者,亦多不勝數,而袁之小站,雖是群龍之首,卻不隨流俗。蓋當時各省督撫(其尤著者如湖廣總督張之洞)籌練新軍,類多籌其款,掌其權,而實際訓練則委諸專業軍人執掌之。主政者高高在上,袍套朝珠不離身,詩文不離口。武場操練細節,則向不與聞也。因此各省「新軍」幾為留日陸軍學生所包辦。然留日學生龍蛇混雜。泰半學生均未嘗涉足日軍訓練下級軍官的「士官學校」。一般都只就學於日本為賺取華生學費而特設的預備學校,所謂「振武」也,「成城」也。按例他們在這種預備學校中要先學點「稍息、立正」的初步訓練,和「請坐、吃茶」的口頭日語,然後加入日軍聯隊當兵。成績佳者,再遴入「士官」作入伍生。——「士官學校」那時在日本亦系初辦,一年卒業。稍息、立正之外,亦所習無多。縱如此,那時華生留日,能幸入「士官」者如蔣方震、蔡鍔、閻錫山、吳祿貞亦鳳毛麟角也。筆者曾自日本士官檔案中查出歷屆華生全部名冊。後來作黃埔軍校校長、陸軍大學校長之老總統蔣公中正(原名志清),未嘗涉足「士官」也。他老人家在日本的學籍到聯隊學兵為止。何應欽、張群則真是士官畢業生。嶽公是個認真求學的好學生,學業因辛亥革命而中斷;二次革命後流亡東瀛時,始續學畢業。蔣公的把兄黃郛則真正畢業於日軍測量學校,一工兵專才也。
但那時在日本花天酒地的中國留日學生,不論入學士官與否,一旦歸國都制服鮮明,馬靴、馬刺耀眼爭光(但多半不會騎馬),再加上指揮長刀著地,行路鏗鏘有聲,儼然「將軍」也。
【附註】那時日圓比中國銀元便宜。去日的公自費留學生,生活比在國內上學更為節省。加以留東不要簽證,來去自由,而當時日本經濟剛起飛,都市中聲色狗馬,樣樣比中國新鮮;連下女和阿巴桑都頗有文化。加以當時日本無種族歧視,而日俗男尊女卑,遠甚於中國。公共浴塘中有時且男女同浴,使中國留學生大開眼界。身入寶山花叢,還念啥鳥書呢!——筆者的父執輩(包括一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