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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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聽命:“遵命,大帥。”
重新穿上新軍的軍服鎧甲,許平把他的臨時腰牌小心地收入懷中,期間賀寶刀的衛士一直監視著許平的一舉一動。才走出營帳,許平就看見在外面等候多時的林光義,他撲上來緊緊抱住許平,激動地叫道:“許兄弟,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林光義身後站著鍾龜年,後者清秀的五官已經被媚笑擠得扭曲。在他一個勁的恭喜聲中,林光義狠狠拍拍許平的肩膀,回過頭對猶自恭維不休的鐘龜年笑道:“這位壯士也和我們一起去,金大帥正要問你些情況,並厚加賞賜。”
“草民惶恐、草民惶恐。”
許平和林光義肩並肩大步走向營門,鍾龜年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前往金求德大營的路上,許平問起關於此戰的新軍邸報。林光義神色變得有些尷尬,先打個哈哈,然後含糊其辭地道:“謠言漫天,許兄弟一定不喜歡聽的。不過現在好了,總算是水落石出。”
“我想聽聽。”許平側頭看著林光義,正色道:“請林兄務必直言。”
經不住許平的再三堅持,林光義哼哼哈哈地開始講起來。涉及到許平的有:前期偵查不當,讓大批叛賊隱身於大軍之後;中期畏敵避戰,以致未能牽制敵軍,讓他們得以渡河直撲督師標營;至於那個修改推演結果的事,當然也被列在其中,是第三項大罪。總而言之一句話,許平是此戰官兵失敗的罪魁禍首。
赤灼營和精金營的幾位指揮官控制不住部隊,兩個營發生潰散,林光義偷偷告訴許平,精金營的三位指揮官可能有不名譽的行為,之前就有謠傳說他們在德州駐紮時公然攜帶妓女入營飲酒作樂。這個營的營官魏武許平也曾見過,同樣是鎮東侯廣寧起家時的老人,當年是賀寶刀馬隊中的一員,曾經非常驍勇善戰,為鎮東侯屢建奇功。但這個謠言許平懷疑是真的,因為上次他奉楊致遠命令去推廣條例時,就曾在這位將軍的身上嗅到過酒氣。不過許平沒有向軍法官舉報,因為那次他遭到了極其無禮的羞辱,他不願意被人認為是懷恨報復。林光義告訴許平,這次精金營一口咬定是部隊自行崩潰所以孤身返回,但有人說是指揮官拋棄部隊逃回來的;還有人說曾看見魏武前幾天帶著副官賀飛豹,跪在賀寶刀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現在,將門子弟們正異口同聲地大罵許平,說是他擅自修改推演結果才遭到大敗,偵查不力更是罪不可恕,其中精金營的三位指揮官是罵得最兇的,說許平該被千刀萬剮。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被當成替罪羊,不過許平沒有想到被潑了這麼多髒水,尤其是前兩項罪名更是讓他心中憤怒。從剛才賀寶刀的態度來看,顯然新軍高層完全明白前兩項和自己沒有什麼相干。
憤怒不能持久,過後便是深深的心酸。鎮東侯——許平心中的天神,萬家生佛,活民億萬。長久以來,許平一直堅信自己的所作所為才是鎮東侯的本意:從軍伊始,鎮東侯要每個士兵報告自己對軍隊的見聞和感想,他不顧同袍的勸阻和冷嘲熱諷,一定要把自己認為不好的地方寫出來,不然就是辜負了鎮東侯的信任;這次令他倒黴的推演問題,既然鎮東侯說裁判是可以干涉推演結果的,那就一定是可以的,不然許平不明白鎮東侯為什麼要設這個職位,他覺得如果不據理力爭,那同樣是在辜負鎮東侯因為信任而給的職務;還有同樣令他倒黴按民問題,既然鎮東侯說了要撫民,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條例不足可以改,但原則不會有錯。
“這絕不是侯爺的本意,絕不是。”許平在心裡默默想著,反正很快就要見到鎮東侯後,到時一定能把實情敘述明白,想到這裡,許平心裡一下子又暢快起來:“很快,很快就能見到侯爺他老人家了,他一定能給張大人,給曹兄弟、餘兄弟他們一個公道的。”
林光義告訴許平,十營新軍中目前留在德州附近的只有救火營一旅,這個營雖然遇到的困難並不比其他各營少,但是營中老兵眾多、士氣高昂,所以未曾受到什麼損失。而其他各營幾乎都喪失戰鬥力,和長青、山嵐兩營一起退回直隸修整。
“現在由直衛負責護衛金大人和參謀司。”林光義湊近過來,小聲告訴許平:“參謀司復原戰鬥推演時我在帳外聽令,好幾次聽到金大人提起許兄弟你的名字,都誇獎你應變得當、指揮得力,具體指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聽起來金大人是很惋惜你的。現在許兄弟既然回來了,這長青營的指揮使一職,想來就是許兄弟的囊中之物了。”
這些話讓許平越聽越煩,實在無意繼續這個話題。他掃一眼林光義頭盔上紅彤彤的羽毛,隨口問道:“金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