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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退思已經下令全力搜尋戰場,還派出人馬循著許平逃走的路線追擊,不過直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傳回來。這期間,又有人來報告,已完成對俘虜的清點,加上在隔馬山老營投降的明軍傷兵,一共有七百餘人被叛軍俘虜。
當部下詢問該如何處置這些戰俘的時候,季退思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先關起來,嚴禁濫殺。”
“是,大王。”
闖王的使者聞言微微搖頭,見季退思看向自己時道:“若是其他的官兵,哪怕就是一萬人,放了也就放了,不過鎮東侯的部下可是不同。”
“是啊,別看只有幾百人,比其他各鎮的幾萬兵還要厲害。”季退思也同意闖營使者的觀點。這些人用又不敢用,萬一逃回去,那麼下次不知道要用多少條性命去換。但季退思卻不打算殺俘,他對闖營使者道:“長青營的張南山,曾經與我有舊。”
季退思說起快三十年前的往事。他在跟隨孔有德、黃石逃亡去旅順的路上,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同為孔有德部下的父兄,為掩護孔有德和黃石脫險而戰死沙場。黃石的部下張承業對季退思、肖白狼這幾個孤兒很好,在旅順時始終照顧他們,一直到分手。今晨張承業飲彈自盡,季退思明知中計,仍信守昨夜對張承業的承諾,下令照顧留在隔馬山大營中的新軍士兵,並告訴他們,如果投降自己就可以免死。
談話間一個叛軍急匆匆趕來,高聲報告道:“大王,我們找到許平的坐騎了!”
幾個叛軍士兵捧著許平的鎧甲上前。他們一路循馬蹄印追擊,最終發現正在吃草的馬兒,還有它背上的鎧甲等物。
“開始看見馬蹄印變淺的時候,卑職們就有過懷疑,不過想到可能是許平這廝扔掉了盔甲逃亡,所以也就順著馬蹄印繼續追下去。等發現了馬,卑職就回頭從馬蹄印變淺的地方繼續找。這廝好像逃進了一條溪流,不知道是向上遊還是向下游去了。”
因為天色已晚加上人手不夠,這個幾個叛軍只好悻悻然回來覆命。
季退思拿起許平的盔甲仔細檢視,良久後頗為遺憾地道:“似乎沒有受到重傷。”
“是的。”那個叛軍小頭目點點頭,昂首道:“大王,但是他沒有馬絕走不遠。”
據俘虜供稱,許平前一天已經負過傷,今天逃走時似乎體力已盡。那個叛軍頭目信心十足地說道:“這廝很可能去向村民求助,起碼他要吃飯。卑職認為,只要派人去向周圍幾個村子詢問是不是有生人來過,找村子裡的人或者砍柴的人買過食物,就可以找到他的蹤跡。”
“嗯,去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叛軍頭目領命退下後,季退思看見身旁的闖營使者臉上掛著微笑,就為自己的鄭重其事解釋道:“新軍,任人唯親、結黨營私,舊人的豪氣大不如往昔,新人幾乎全是無膽鼠輩,見功則一擁而上,見敗則鬨然四散,只會仗著鎮東侯當年的餘威狐假虎威,擅長的是勾心鬥角而非戰陣之術,不過我之前還萬萬沒想到,鎮東侯的手下將領,竟然也會有人不經一戰就拋下自己的營臨陣脫逃,而且還會有這麼多!上次直隸擊潰東森營我還曾以為是僥倖”此戰季退思繳獲了不少新軍情報,其中包括大量新軍的推演預案,一開始季退思還很認真地去看,但很快就啼笑皆非,有一份推演是採用遼東的經驗來估算山東的氣溫,還有一份則是參考雲南的條例,一本正經地把山東的叢林當成西南的來推測會給在軍事行動造成什麼影響,還有許多類似的——就連足不出戶的書生都會覺得荒唐不堪的條例推演,居然被堂而皇之地寫在新軍的推演預案上而無人質疑,最讓季退思覺得諷刺的是,每一份報告的最後,那些久經戰陣的武將居然也會簽名表示同意這些親朋晚輩的推演,而新軍參謀司——季退思真的懷疑,這確實是那個大名鼎鼎,讓敵人聞風色變,令他高山仰止的長生島參謀司的傳承麼?
“個別一兩個還算湊活的,也是墨守成規之徒,哪裡有一點鎮東侯當年的氣魄手腕?我本以為新軍中再無敢擔責之人,只要困住一營的傷兵就困住了他們全軍,還是小看了張承業啊。山嵐營的方明達我也很熟,當年他是楊將軍的親兵,只知道唯鎮東侯與楊將軍是從,關鍵時刻不敢承擔重任,若那一炮打死的是張承業而不是方明達,估計就他就會坐死營中,讓我能從容挖壕困死這兩個營了。”季退思感嘆一聲,想著黃石當年的冷酷無情:“不可小視許平此獠,新軍中年輕一代此獠最有章法、氣概,雖然還遠不能與鎮東侯相比,但頗有幾分鎮東侯年輕時的狠辣作風——敢跑,敢親身斷後。此番若不能將其斬殺,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