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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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新軍,這個侯恂心裡也很清楚。你看,出兵的時候許平做出搶印這樣無禮的事情,侯恂不也忍了麼?”趙慢熊覺得茶水太燙無法喝下,遺憾地把茶杯放回桌面,雙臂抱在胸前,神態安詳地對金求德繼續說道:“正因為他根本控制不了那些軍頭,所以無法阻止他們騷擾百姓。”
“如果老狗是這樣想的話,那他根本就不該插手,更不用說把救火營、金營(選鋒營)、土營(磐石營)調去對付百姓。”
“他確實不想,可是有御史在啊,如果軍隊騷擾百姓,那他作為督師難逃其咎。侯恂在朝中也是有政敵的,要想保住自己不被彈劾、不被政敵抓住把柄,侯恂就得把百姓說成叛軍。為了證明叛軍強大,就得出動精銳的救火三營。”趙慢熊伸手翻翻金求德的桌面,但沒能找到他需要的東西,不過他對此毫不介意,向後一靠又緩緩說道:“你記得剛出動救火營時的情況吧,侯恂話就說得含含糊糊。之後王啟年他們出工不出力,好久才剿滅了幾個‘叛賊’,侯恂對此不置一詞,顯然他只是想找個藉口罷了,其實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
“我倒是覺得他很用心。王啟年是大人的心腹,侯恂不敢動,他不是殺了林崇月和周滿富麼?”金求德有些不滿地看著趙慢熊,道:“你總說我覺得一切都是來自文臣們的陰謀,可你難道不是一樣——你總覺得一切都是來自文臣們的白痴。”
“王兄弟是大人的心腹,難道林崇月就不是麼?我回去想了想,覺得主要是林崇月太沖了,他要是和王兄弟一樣口頭上答應,手下什麼也不做,那侯恂也不會去管他。但是林兄弟不但不做,還跑去侯恂那裡當眾宣佈那些百姓不是叛軍,這就讓侯恂無法容忍了。”
金求德盯著趙慢熊看了半天,緩緩問道:“你是說,如果老狗當時認可了林崇月的話,就等於是給之前殺的‘叛賊’翻案;而如果翻案的話,那侯恂‘統軍無方’和‘濫殺無辜’的罪名也就坐實了?”
趙慢熊點點頭:“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林兄弟那些話,就是狠狠扇在侯恂那張老臉上的一個大耳光。所以侯恂的信裡才會顯得這麼委屈,認為林兄弟一定要他下不來臺,是破壞了大人與他的約定和默契。嗯,我本來就不喜歡林崇月,他和楊致遠是一類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對侯爺沒有好影響。十五年前我們倆犯過的錯,這次絕不能重蹈覆轍。”
“嗯。”金求德點點頭,兩人都陷入對一段往事的回憶中,片刻後,金求德又重新撿起剛才的思路:“等到老狗殺了林兄弟,那麼他就要坐實這些百姓確實是叛軍,所以他逼著許平去指揮三千營用心作戰。同時也是想把黑水潑給大人,逼著新軍各營紛紛參戰,讓其他各軍大殺特殺,也是為了證明叛軍勢大,官兵之前的行為也是迫不得已,總之就是想把事情鬧大,讓大人也脫不了關係。”
“你又來了——我承認侯恂是想讓新軍也粘些血,免得出首去告他。不過其他各軍大殺特殺一事,”趙慢熊撇嘴道:“我覺得與其說侯恂想害大人,不如說他無能,根本是完全失控了。”
“現在呢?”金求德點點手邊新到的公文,向趙慢熊發出詢問。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猜侯恂定然已是驚慌無比,不管他怎麼鐵嘴鋼牙,御史和政敵都不會放過他的。侯恂覺得把叛軍趕到河南的功勞未必夠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擼起膀子大幹一場,爭取把叛軍全殲在濟南,活捉季退思獻俘闕下,這樣就能堵住別人的嘴了。”
“他不會成功的。”金求德搖頭道,作為一個從軍數十年的武將,不用參謀進行推演,他也知道侯恂註定要失敗。這個計劃從紙面上看好像可以,但是從軍事上完全行不通。二百多里的戰線上分佈著十個新軍營,也就意味著包圍圈實際上是處處漏風。中都鳳陽留守的十萬明軍,更不是說調就能調,就算能調,戰鬥力和機動力也一塌糊塗。更不要說這麼宏偉的戰略包圍,以明軍的通訊系統侯恂根本無法有效地指揮。
“他當然成功不了,也就是書生能想出這樣荒唐的主意。此外就是新軍的戰鬥力太強了,侯恂難免生出妄想。”趙慢熊說的也是新軍上下的共識。新軍的戰鬥力對叛軍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叛軍面對新軍的進攻,根本無法做出有效抵抗,只要新軍掘壕固守,叛軍就毫無辦法。到目前為止,叛軍對新軍的唯一勝利就是在年初擊潰過東森營。不過那次是因為東森營過於輕敵,離開陣地攻擊比自己多好幾倍的叛軍。而且,因為不注意偵查而被優勢叛軍誘入伏擊圈後,營指揮官在隊形無法展開的劣勢地形上,還頑固地繼續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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