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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以此謀生。但舅舅說,許平的父親曾經當到大明的遊擊將軍,作為兒子絕不可以自甘墮落,成為一個下九流的琴師。
“先父本是薊鎮總兵朱將軍的屬下,跟著朱大人駐守三屯營。崇禎二年,袁崇煥縱敵入關,先父隨朱將軍一起不屈殉難。趕去援遵化的趙將軍途中身亡,袁崇煥反汙是朱將軍不放趙將軍入城,因此,皇上對三屯營殉難的將士沒有撫卹,在下也就失去了世職。”
小姐肅然起敬:“許公子原來是英烈之後,以前真是失敬了。”
“三屯營失陷後,舅舅帶著先慈逃向京師,但建虜轉眼間就衝入京畿。先慈怕拖累舅舅和我,就投井自盡了,但我和舅舅還是幾乎陷於虜中。幸好鎮東侯的軍隊插翅而來,我們和幾十萬百姓一起得救。”說到這裡許平雙手合十,起身向著北京方向深深地遙拜一下,小姐和秋月連忙站起來,陪著許平拜了一下。
雖然許平沒能見過父親一面,但他一直暗暗以將門之後自許,對讀書、考功名、做一個文人頗有牴觸心理,這也正是他毅然投軍的主要原因。許平認為自己只有贏得世職,才是配得起祖先期望的合格子孫。
許平投軍後才告訴舅舅這件事,當時舅舅呆了很久,禁不住老淚縱橫:“平兒,你父親戰死沙場,你母親也歿於戰亂,現在天下烽煙四起,你卻去投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你的父母啊?”
許平倒沒這些憂慮,他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認為自己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小兵,一定能贏回祖先的世職併發揚光大。
新軍中自然也有派別,最明顯的兩派就是步騎兵派和工炮兵派。
用步兵、騎兵軍官的話說,炮兵和工兵乾的不過是以前輔兵乾的活,真正的勝利都是靠步兵的長矛和騎兵的馬刀贏得的;而炮兵和工兵則認為,離開了他們,步、騎兵就是三條腿的馬,沒有翅膀的鳥。
步騎兵派認定炮兵不懂得如何配合他們進攻,一心要組建能夠伴隨步兵方陣前進的輕炮兵,便於騎兵攜帶的騎炮;而工炮兵則抱怨步騎兵太驕傲,總想冒失突進,所以他們也要組建工兵突擊隊和炮兵掩護長矛手。總之,步騎兵派籌劃一支隸屬於他們的炮兵組織,而工炮兵派也準備建立一支能夠適應各種作戰模式的步兵部隊。
三個月前,各營將官詢問士兵的感想以體察軍心,同伴們大多唯唯不語,只有許平交上去洋洋灑灑的一份長篇大論。新兵營的長官吃驚之餘不敢怠慢,層層上報,一直送到練兵總理的左右手金求德那裡。金求德看完之後冷哼一聲,拿著這份報告對黃石說:“新軍的種種弊端,哪怕就是一個小兵也看得清清楚楚。”
黃石看完報告補充了一句:“既然能看出這種問題,那他就不該只是一個小兵。”
因為這句評價,許平被破格提入教導隊當作軍官培養。而他也不負所望,各項考核都是優良,被授予工兵把總的職務,即將回到部隊觀察考驗。
小姐和秋月聽到這裡一起拍手,笑道:“許公子了不起,脫穎而出。”
許平在軍營裡曾對一個好朋友講過自己賣藝的事情,還提到茶舍裡神秘的女子。那朋友笑道,直接上去問這位小娘子是哪個院子的粉頭,然後帶足纏頭費去求見便是,花幾錢銀子便可得償所願,何必天天在營中苦捱。
確實,這位姑娘既然出來拋頭露面,一連幾天在外面晃盪,按理說不會是好人家的女子。許平知道賣油郎與花魁娘子的故事,但他明白這種事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許平見她容貌端莊,舉止優雅,又不禁心生愛慕。
平日茶舍里人多,姑娘很少言語。難得今天清淨,才有機會說話。一番交談下來,許平漸漸升起一個指望,或許,或許她出身將門,父母疏於管教,放任她出門上街?許平不願唐突佳人,但今日之後也就再無相見之期。
他心裡砰砰直跳,忍不住試探道:“這位小娘子對新軍似乎頗為了解,是不是府上也有人在新軍做事?”
小姐只是微笑,卻沒有回答。
突然外面傳來喧囂之聲,闖進一群鬧嚷嚷的人。為首一胖一瘦二人酒氣沖天,隨從們帶著酒和燒爐,才踏入茶舍中就立刻開始給主人們燙酒。
許平看出他們是以前來過的客人,那個衣衫闊綽的胖子一向趾高氣揚,頗以勳貴子弟自得。如果茶舍裡全是男客則尚好,如果他看到有女客,嗓門就會猛地大上幾倍,拼命吹噓自己與某皇親相識,與某國戚來往,又與某世子相談甚歡。逢到這種場合,茶博士都會捧他兩句,茶客們也七嘴八舌湊趣。唯獨坐在角落裡的小姐連眼